如铁水泼进他的眼中,灼起一片红意。
他转步朝衣柜走去,宋han霜的衣物和首饰全都不见了。
戚烬面色骤沉,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这时,小厮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军,老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
闻言,戚烬压下情绪:“我知道了。”
烛火摇曳。
前厅安静,只有戚母纂动佛珠的声音。
戚烬看着她:“要我娶丞相千金?”
戚母点头:“当年两家曾有婚约,因着丞相女儿走失而作罢,如今千金被找回,这婚约自该履行。”
她停顿了下,将佛珠褪回腕上:“宋家日渐式微,那宋han霜自己走了也算识相,再者烟儿虽好,但以她的身份只能做妾,戚家总得要个品行贤良的人做主母。”
闻言,戚烬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掌心那张薄纸却提醒着自己的顾虑是自作多情。
宋han霜能放手,他又何必有所顾虑。
思至此,戚烬开了口:“好,我娶。”
第十章囍棺
正月初三。
丞相府,长宁院。
慕丞相看了眼将军府送来的求亲书,望向面色憔悴的宋han霜:“瑶瑶,你确定要嫁?”
不过几日,宋han霜已经瘦的两颊凹陷。
她点点头:“嫁,还要风风光光的嫁。”
闻言,慕丞相两眼一红,险些落泪。
当年与女儿失散,夫人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后郁郁而终。
如今好不容易父女重逢,他却又要尝一遍失去女儿的痛苦。
宋han霜似是感受到了慕丞相的心酸,她握住那只微颤的手:“爹,允了我吧。”
慕丞相沉叹口气,强扯开唇角:“爹答应,等爹选个好日子……”
“女儿已经选好了,正月十八。”
而等在将军府的戚母听闻定下的成亲日子,当即拉下了脸:“正月十八宜下葬忌婚嫁,选这么个不吉利日子,慕丞相什么意思。”
戚烬声音清冷:“黄道吉日,就这么定了吧。”
说完,他便起身要走。
戚母又道:“对了,有了这门好亲事,咱们也得提防着宋家,免得丞相之女受委屈。”
戚烬不言,暗自收紧了拳转身离去。
本想去梨香院,他却在落玉斋外停住了脚。
戚烬望着门檐,那里已经没有给他照路的灯笼了,里头也没有等他回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