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的、白的、红的,没人见沈千瑜碰过,哪怕一滴。
林时深隐隐记得她曾经说过自己酒精过敏,他对她一向言听计从,尤其是她以如此脆弱的声音对他提出请求,但是这次不行,他将桌上的酒瓶攥紧。
“老婆,你……”林时深觉得嗓子说话有些艰涩,可能是听了另一个人对她的深情,也可能是看到她此时的黯然神伤。
他能轻易地看出她强装的不在意,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私心里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情绪变化,但实际他不得不承认,沈千瑜这辈子应该是忘不了他了,至于分量、关系他不想去猜,也不敢。
沈千瑜说完有片刻的防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林时深这护食般地防备,觉得好笑,但是怎么也挤不出个笑脸来:“老公,你真可爱!”
说完,沈千瑜抬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然后捞过桌上他的酒杯一饮而尽,里面是半杯白酒,林是很久没喝酒了,有一瞬间的上头,很快调整过来:“以前是骗你的,我其实千杯不醉来着。高中刚抑郁那会每天睡不着,就去酒窖偷拿我爸的酒,想着醉了就好了,然后就喝再多也睡不着了。”
沈千瑜看着林时深眼里越来越浓的自责与心疼,赶忙换了说法:“林时深,其实我出国之前是想再见你一面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太丑了,又丑又邋遢,我自己都嫌弃自己。”
“我不会的。”林时深信誓旦旦地说。
“哼,要是信这话我就输了,思瑶,你看,男人多虚伪啊!”沈千瑜背过身转向宋思瑶,看看清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我自认一直和喜欢我、我却不喜欢的男人之间分寸感、距离感把握挺好的。现在细细想来,其中得除了洛铮。
那年一别,我没有任何联系上林时深的方式,或许一开始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感,但我承认我很想你。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属于溪县,我想着努力攒钱,以后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
但是我生活费很少,再努力都可能存不到去见你的路费,那个冬天我终于找到个收童工的工作,在后厨帮忙干活,洗盘子都不给我热水,手生了一个又一个冻疮,脚几乎没有知觉。”
见林时深想说话,可能是心疼,也可能是解释,沈千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叙述着,语气平淡到谁也无法想象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其实我自己活着就很难了,没什么余力去悲悯别人,遇见他也是意外,那是我某天下班回去的路上,他那双眼睛明明不是很像你,我却偏偏想到了你。
我帮了他,我把你的钥匙给了他,挣扎了一晚上,我把自己好不容易攒的钱也全给了他,我想我的善意总能感动老天的吧,总会有别的机会能再见到你。
自那之后我就尽我所能去帮助他,其实第一个吃到我亲手做的饭的人是他。在那个小县城恃强凌弱的人很多,所以不管是欺负他还是欺负我的人都很多。
像我被你救的那天那个巷子里发生的事并不会少的出现在我身上,你是第一个帮我的,我想我的抑郁种子早就种下了,如果那年夏天没有你陪着我,我估计可能早都……”
沈千瑜停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全,而后岔开新的内容:“你对我来说是一场救赎,一道光,可能对于他,我也是,为了保护他,我断过一根肋骨,他当时说过以后一定用命保护我,呵,没想到他做到了。”
伴着那声轻嘲笑意的是缓缓从脸颊滑落的泪,沈千瑜拉过林时深的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话音瓮瓮:“我不想的,我不想他死的,但是那三年里,我却不止一次地和他说不如让他死在年冬夜里,我不想的,不想他死的……”
沈千瑜说话断断续续,反复说着不想他死的,其余几人不知道从何安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宋思瑶和顾颜欢两人甚至极力压抑着眼底的泪意,或许是心疼吧。
林时深左手附在她的眼睛上,右手紧紧将她搂入怀里,试图用这种方式去安慰她,只感受到她肩膀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颤抖以及手心里越来越浓的湿意。
现在想来,他曾经带着她南南北北地散心、游玩,终究是没看透内里。他一边恨自己遇见她为什么偏偏是没有能力的14岁,一边又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更早地认识她,更好地了解她的处境、她的艰难。
“好了。”沈千瑜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泪迹,又替林时深擦了擦手心,继续说:“我可能要把故事说完,不准生气,不准吃醋哦!”
林时深点了点头,他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