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漠面露窘迫,修长的手指点在矮几上叩了几下,“……给你包扎用的布条,你可还留着?”
周骅道:“还在卑职身上。”
“好……你记得回头拆换下来,洗干净收好。”
周骅微微露出一丝困惑:“可要卑职交给殿下?”
“不,不用,”
他怎好意思拿着……北野漠脸上一热,忍不住咳了一声,整肃了声音道:“总之你自己收好便是。不可拿出来,也不可丢掉,更不可给别人使用。”
周骅:“……是。”
得到太子殿下的邀请,姜舒瑶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
在此之前她正同陆修彦掰扯这个问题,陆修彦只道马匹不够,想要二人同骑,而她坚决不肯,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现在太子殿下发了话,她便懒得再同陆修彦多说,麻溜的爬上马车,回头朝他扬眉得意一笑,随即将帘子摔下。
陆修彦抽了抽嘴角,不知该恼还是该笑,一时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闷气,一时又觉得是自己太过多心,舒窈救了太子殿下,以殿下的性子待她宽厚一些本就正常。
旁边矮个子圆眼睛的暗卫惊悚的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不由默默退开了几步。
进了车厢,面对着端方文雅的北野漠,姜舒瑶再不敢像昨日那般放肆。
只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垫上,目光望向车门,竹帘外,周骅背对着她坐在辕座上,正在打马驾车。
马车在官道上不疾不徐的前行,日光透过稀疏的竹帘照进来,将车内映的半明半暗。
这架马车所用的材质装潢并不奢华,竹帘竹几,半旧绸垫,本该透着han酸,却因车中所坐之人而显出了几分清幽雅致。
北野漠也不好意思直视姜舒瑶,眸光垂在自己身前,略带紧张的捏了捏手指:“车马陈旧,委屈姜姑娘了。”
姜舒瑶收回看着周骅背影的视线:“临时寻来,有马车坐便很好了,倒是民女要谢谢殿下捎我一程。”
“却也不是因为仓促……实乃孤资产不丰,在淮城就只剩下这一辆马车。”
姜舒瑶:“……”殿下你这有点太实诚了!
姜舒瑶默默的想起来,太子殿下不得皇帝喜爱,全东宫的支出都要靠着牧州这一个州的赋税,偏偏这个州又是北野十三州里最为贫瘠穷苦的……
“虽只靠着一个州的赋税,但供妻儿生活无忧还是足够的。现下拮据,却是因为正在为州中兴修水利,待水坝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