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不容许他拿自己的亲事当儿戏,在其位谋其政,到了北野漠这个位置,婚姻大事早已成为一枚极重要的棋子,不是他一人能左右决定。
姜舒瑶心中如此想,便也就这么同北野漠说了。
青年明澈纯净的眼睛在这一刻黯淡了下去。
他轻抿双唇未再开口,只用玉白清润的手指抚摸着披风上雪白的绒毛。
姜舒瑶知道北野漠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也就没有惊扰他的沉思,径直掀起帘子钻出车门,挨着周骅坐到了马车前。
年轻的暗卫侧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扬起鞭子继续一板一眼打马驾车。
这一路直到太子别宫,姜舒瑶都没再说话。她有些精力不济,抱住双膝蜷靠在门上闭目养神,任北野漠再邀她入车,也只是婉拒不从。
等马车驶进别宫正门,陆修彦自去安排护卫布防,姜舒瑶才睁开眼,揉着额角跳下马车。
北野漠又在此时唤住了她。
“姜姑娘,”
卷起的竹帘后,青年目光温润,诚恳的落在她身上,“方才是孤唐突了,对不起。”
“民女无妨,殿下不必如此。”
“孤刚才仔细想过,姜姑娘说的在理。如今内忧外患,强敌环伺,孤有何资格妄谈相守红尘?总该等到有足够力量,能护住心上之人,再来提亲方不显轻慢儿戏。”
“姜姑娘一片苦心,孤,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
姜舒瑶目瞪口呆,还要再说什么,前面已呼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
为首一个山羊胡的小老头,一边碎步作揖,一边哭哭啼啼:“殿下!殿下!您可吓死老臣了!”
一个莽壮军汉大步流星,口中高声告状:“殿下!且管管那个劳什子毒医吧!简直欺人太甚!”
又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孙炳,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陆修彦,并三四个文官內侍一起围上了北野漠的马车。
姜舒瑶现下形容狼狈,见着这一大群人实在窘迫,顾不上再同北野漠多说,往马车后面就是躬身一躲。
北野漠见状,命周骅道:“送姜姑娘去找望雨姑姑。”
周骅应诺,旋身落到姜舒瑶面前,示意她跟上。
陆修彦隔着人群远远朝这边看了一眼,知道此刻不是叙话的时候,只得眼睁睁看着姜舒瑶随周骅走了。
周骅人高腿长,按他自己的习惯已是放慢了速度,但姜舒瑶仍跟的吃力,不过才行了一小段,就已落后了数十步。
正咬牙紧追时,忽见周骅刹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