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真要论起来,和宫里那些专职梳妆的姐姐们是全然没得比的。”
“哪有,姑姑太谦虚了,您梳的很漂亮。”
姜舒瑶这话出自真心,望雨随手一盘,便给她梳了个双刀随云髻,这手法晴儿就是再学十年也学不出来。
因着府中没有女子用的头面,姜舒瑶又执意不肯要望雨的首饰,望雨便去院中摘了几朵将将盛放的西府海棠。
此时云消雨霁,澄空碧洗,初放的海棠在阳光中莹白透粉,鲜妍娇嫩,正是最美时节。
望雨从中挑选出开的最好的几朵,给姜舒瑶缀在鬓间。
姜舒瑶手里捏弄着剩下的花朵,状似无意的问道:“姑姑可知林梓晨林公子现在如何了?他可有受伤?”
望雨簪花的手一顿,复又慢慢插下:“林公子撞伤了头,如今还昏着未醒,不过大夫看了都说没有大碍……姑娘可是识得林公子?且听奴婢一句劝,这男人呀光看样貌是靠不住的,都是些绣花草包、银样镴枪头,最重要的还是得看人品心性。而论品性,不是奴婢夸,自然要数我们殿下是顶顶优秀的……”
姜舒瑶有些哭笑不得,她算是发现了,这位望雨姑姑看似精明能干,实则是个热情单纯的性子,也难怪太子殿下没有将她留在东宫,而是送到了封地来。
她想了想,好奇问道:“这别宫怎的如此清净,皇后娘娘的其他宫女就没有同姑姑一起出来荣养么?”
望雨的眼神暗了暗:“哪里还有别的宫女呀……当年娘娘薨逝,姐姐们都殉主了,也就独留了奴婢一个,为了伺候殿下才不得不继续活着,只等百年以后,奴婢再去地下陪娘娘。”
姜舒瑶手指一紧,将粉嫩的花朵揉皱。
众所周知,当年皇后娘娘是因产子后坏了身子而病逝的,若换做以前姜舒瑶也不会怀疑,但如今知道了北野漠是胎里被下的毒,那皇后娘娘的死因就值得商榷了。
忠仆念主,愿追随而去无可厚非,可丢下年幼的太子不顾,全部殉死,这种事真的合理么?
不但让人觉不出忠心,到好像……刻意灭口一般。
望雨似陷入了回忆之中,还在碎碎念念:“……皇后娘娘当真是奴婢见过最心善最美丽的女子,殿下也是承袭了她的性子。当年若不是娘娘相救,奴婢就要被芸贵嫔杖毙了,后来娘娘便将奴婢安排在永安宫做扫洒,与奴婢一起的还有好姐妹冷红……只是她们都去了,留下了奴婢一个人……”
望雨,冷红……
“姑姑的名字可是皇后娘娘取的?”
“姑娘怎知?”
“啊……胡乱猜的,两位姑姑的名字让我想起一句诗,‘红楼隔雨相望冷’。”
“就是这句,”
望雨抿唇一笑,“奴婢不通诗文,但当年皇后娘娘替奴婢取名时,曾念了这句诗,奴婢便专程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