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长大以后,本事一定会强过那毒医百倍的。”
“哼……”
姜星野的关注点忽而就飘到了别的地方,“我已经长大了……”
姜舒瑶:“……”先把你那包糖收收吧。
……
日头落的很快,未过多久便已烟霞如火,暮色四合。
姜星野是个闲不住的,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就跑出门溜达园子去了。
姜舒瑶趁着望雨来送晚膳,向她多要了一份饭菜,又将自己的留出一半给姜星野,略略用了一些,便放下碗筷,歪在外间的矮榻上小憩。
她其实早已疲累不堪,全靠着一股精神气在强撑,这会儿一挨着软和的垫子,先前被忽略的疲劳伤痛便一股脑涌了上来。
等姜星野捧着一兜偷摘来的海棠花翻窗进屋时,姜舒瑶已枕着手睡熟了。
少年见状怔了一怔,提着衣裾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在落日金黄璀璨的余晖下,姜舒瑶皎白的脸颊上透出了一层莹润可爱的胭红,长睫低垂,朱唇微张,精心描绘过的眉目显露出一种平常未曾见过的艳色。
姜星野眸光微闪,扯下一片海棠花瓣,两指挟住了去扫她的鼻尖:“喂,别睡了,小心着凉。”
姜舒瑶并未苏醒,只是微微昂首,蹭了蹭自己的手腕。
姜星野见她毫无所觉,干脆从怀里挑了几朵开的正艳的海棠给她插在发间,方才他就觉得她的发髻上空荡荡不大好看,等见着那一树盛开的海棠,便一时兴起摘了许多。
等头上插的满满当当了,又把其余几朵摆在她的袖边,最后看着衣裾上剩下的许多花瓣,姜星野忽然弯起眉眼,狡黠一笑。
他站起身,张开自己的衣摆猛然往上一抖,将余下的花瓣尽数抛洒了过去——
霎时之间,粉的白的,是海棠飞雪,落英缤纷;
金的红的,是余霞成绮,旖旎风流。
夕光似琼蜜般从窗棂间倾泻而入,淌满了姜舒瑶的全身,她就这么卧在一片红云疏影里,清颜花容,相映生辉。
姜星野抖擞完怀里的花瓣,退后半步,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然而看着看着,他却渐渐地觉得有些无趣。
少年敛起衣摆在姜舒瑶榻前蹲下,双手托腮盯着她看,唇角向下抿出了一道薄薄的弧度。
沉睡不醒的姜舒瑶看起来温婉又顺从,可是……他不喜欢。
他更想看她明眸善睐,想看她言笑晏晏,想看她横眉冷对,想看她怒斥娇嗔……
不管哪一种,都比眼前这般不会动不会说话,要来的好上千倍百倍。
姜星野心想,他还是喜欢会嗔会笑的姜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