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何所有的人好像都要与他作对一般,见不得她半分好?
满脑的思绪似被一股仇怒充斥,回荡在身体周围的,是在战场上那手起刀落的阴戾与快感,心中的恶魔像是要控制不住般,连掩在袖中的大手都起了隐隐的抖动。
许是因为如今的顾苏落怀着身孕的关系,今日的怒火比之以往来得要更浓烈一些,叫他久久未能退却。
抿唇间,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想让这凉风将他的头脑再吹清醒些。
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贤明道义之人,怜香惜玉一词更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漠北此番费尽心思,他点明要这名乐师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杀鸡敬猴,不必问那放入白玉壶中的药是何物,也不必问漠北究竟想要对顾苏落做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翌日,清早。
顾苏落晨起的时候,便见萧铭玉一脸静谧的睡在旁边,他身上的亵衣散发着一股檀香,香味比平日好似要来得浓重一些。
顾苏落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习惯还是不习惯,只抬手摸了摸鼻头,挪着身子就要下床。
然而她刚一动,萧铭玉就抚上她的肚子,顾苏落垂眸一看,发现他还闭着眼睛,不由好笑:“醒了就赶紧起来,我肚子饿了。”
她现在确实很容易肚子饿,昨夜萧铭玉去见乐师的时候,其实她还特意等了半个时辰,后面实在熬不住才睡下。
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的去别人家的女子那里,顾苏落心里不说不悦,但好奇肯定有,相信是一回事,但想知道他去干什么也是真的。
但这会儿见萧铭玉回来,她又什么都没去问。
然而,她没问,萧铭玉倒先不高兴起来,搂着顾苏落的大手微紧了紧,把头埋进她的大腿一侧,轻沉的声音竟带了丝埋怨:“落儿,我心情不好。”
“……”顾苏落噎了噎:“可是出了什么事?”
毕竟是漠北送来的人,难道那乐师为难他了?
想想也不应该啊,萧铭玉可是大宁的王爷,她怎么敢在他面前造次?
那就是……在别的地方遇到了什么困难?
“昨夜我去庑房,落儿怎么都不挽留我?”
“……”萧铭玉怨怨的吐了一句,顾苏落直接抽了嘴角:“啥?”
“我去见别的女子,落儿怎么就这么让我去了?”昨晚没反应过来,后来想想那乐师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他去见别的女子,顾苏落怎么什么都没说?
她难道就不在意么?
顾苏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他推开:“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