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没有什么要追求的东西,没有想过一定要让三阿哥将来有什么样的发展,只是想让他平安长大,所以,你才不想去争什么。”
婉宁说着,转过头看着惠小福晋,忽而有些感慨,“但是她们不一样,她们想要的,是自己可以成为这后宫里面最尊贵的人,自己的孩子,将来也可以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仔细想想,最为讽刺的事情,便是,那些想尽了办法一定要争出个什么的人,最终,还是输给了面前这个什么都不想去争的人。
“难道今日这事,姐姐就打算这样放过巴尔福晋了?”
惠小福晋看着她,一脸担忧的问道。
“自然不能这样轻易的就放过了她,”婉宁想了想,才道:“今日,她没有将我和我的孩子除掉,终究还是她的心头大患,她必然还有其他动作,只是这次,免不得让陈图塞尔福晋担下这罪过了。”
“姐姐也不要将她想的太过于无辜,仔细说起来,到底还是她养的狗没有看好,才会冲出来吓到了你,更何况,皇上已经去延禧宫了,即便是为了给你一个交代,皇上也不见得会轻易的饶过了她。”
皇后看出了婉宁眼中的不忍,只好又劝慰道。
“陈图塞尔福晋也是个可怜人,虽说生下了大公主,可到底大公主没有养大,现在还被巴尔福晋这样利用了一番,我想,若不是因为她失去了大公主,也没有必要再养一条狗来打发时间。我想对付的人,只有巴尔福晋,没有她,我也不想连累了她。”
婉宁说到这里,才又看向紫兰,道:“紫兰,你去延禧宫一趟,就告诉皇上,说是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是。”
紫兰听了这话,这才转身走了。
看着走出门的紫兰,惠小福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看向婉宁,问道:“姐姐,你这是要放过她?”
“陈图塞尔福晋出身汉军旗,又是入宫多年的老人,当年,能够最先入宫的那些人,都是因着母族在随龙入关的时候,做出了贡献,算得上是开国功臣之后,若是当真因着我的事情,让陈图塞尔福晋受到了太重的惩罚,只怕皇上也不好和陈氏一族的人交代。”
婉宁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尤其是对于顺治来说,他是战乱过后真正坐上这皇位的第一人,江山不稳的情况下,他根本不能像其他皇帝那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也就做了。
更何况,他还算是异族,更要想办法稳固满汉之间的关系。
听出了她这些话里面的意思,皇后又和惠小福晋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无奈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如此的看重你了,这些朝中的事情,本该不是你去考虑的,但是为了皇上,你还是去考虑了。”
闻言,婉宁也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并没有再反驳她们什么。
她这样做,除了帮助皇上之外,其实,也是在帮董鄂氏一族,帮自己的阿玛。
陈图塞尔福晋的爹,同样是在朝中做官,若是他知道,是因着自己的缘故,导致了陈图塞尔福晋在宫里受到责罚,到时候,难免会让其他汉人大臣都针对自己的阿玛。
从前,看那个著名的宫斗剧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四爷那样在意嬛嬛,同样也会让嬛嬛受一些委屈,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嬛嬛想要对付的那些人,在朝中都是有地位的。
一旦前朝的人倒了台,后宫的人失去了依仗之后,顿时就会变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前朝后宫,本来就是盘根错节,密不可分。
……
一场精心谋划的意外,最终,以陈图塞尔福晋被禁足在延禧宫,又罚了一年的俸禄收尾,虽说没有给婉宁一个她十分满意的交代,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能够理解。
永久禁足在延禧宫,其实,和被打入冷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随着她月份越来越大,腹中胎儿的性别,也被查了出来。
她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已经既定的历史,腹中怀上的,是一个儿子。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顺治,一来是为了给她庆祝,二来也是为了在陈图塞尔福晋那件事上面补偿婉宁,所以,便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又将鄂硕封为了三等伯。
事情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时,她惊得失手摔了一个影青瓷的茶盏。
苏茉儿赶忙让宫人来将地上的瓷片打扫干净,又为她换了一杯新茶。
“茉儿,你说,皇上如今已然册封鄂硕为三等伯,婉宁又怀上了皇子,那将来,婉宁在宫里的地位,岂不是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