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说出口,却难如登天。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的心口上划了一刀。
“让玉贞进宫?”顺治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问道:“婉婉,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知道,”婉宁点点头,贝齿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良久,她才又说道:“九郎,我很清楚,我现在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才会跪在这里求你,求你答应,可以让玉贞进宫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顺治又问道。
“因为……”婉宁实在没有办法说,自己是因为被玉贞威胁,她又迟疑了许久,才说道:“因为,玉贞她对你实在用情至深,我不想看着她的这番情谊被白白的浪费。”
“难道你以为,让她进了宫,我就会多看她一眼?她被关在宫里,同样也是对她这番情谊的浪费。”
顺治一脸惊诧的看着婉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会是从她的口中给说出来的。
“婉婉,当初你自己说的,一生一代一双人,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我没忘,我也忘不了,但是九郎,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求求你,让玉贞进宫。”
婉宁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裳,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婉婉,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能。”顺治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坚决,他皱着眉头,看着她,问道:“婉婉,你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人?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样不值得你信任的吗?”
“不是这样的,九郎,我相信你,你自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你就让玉贞进宫,然后,就像是云初那样,给她一个名分,不管她,这就够了。”
婉宁哭着,不断的摇头,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任何的高傲。
到如今,她才明白,同自己的家人比起来,那点子傲骨,根本算不得什么。
“婉婉,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人,居然会是你。”
听了她的这番话,顺治的眼中,更是难以置信。
“九郎,我也不想这样的……”
婉宁哭得满脸泪痕,但凡她要是有更好的选择,也不会选择这样做。
看着这样的她,顺治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他蹲在她的面前,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才道:“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九郎……”
婉宁闭上了双眼,现在的她,只觉身心俱疲。
玉贞既然知道了阿玛的事情,她必然也会给她自己留一条后路,自己现在除了满足她的要求,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