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据说震怒,不仅训斥了殿下,还剥夺了卫世子的封地,换了一块穷乡僻壤,若不是卫侯苦苦求情,怕是要治一个不敬的大罪!”
“但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殿下睚眦必报,卫世子都敢举箭相对,殿下不仅没追究,还送了盆花,这正常吗?”
“嘶——确实不正常,殿下居然没杀了他?”
“对吧?所以传言都说,是殿下在花盆上动了手脚,故意设计。。。。。。谁?!”
一颗碎石子从假山上滚落,两个婢女吓了一大跳,可绕了一大圈又什么人都没发现,顿时心虚不已,也不敢再嚼舌根了。
容烨心事重重地走回去,一路上,两人说过的话如同魔咒一般,不断在脑子里盘旋。
——昨日让他感动不已的回护,难不成都是为了将花送出去说的假话不成?
——她在意在自己眼中的评价,也是在骗他?
容烨想到昨日卫言那副讨人厌的模样,突然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第一次,她为他出气,砸断了那群人的脊梁。
第二次,她为他出气,设计卫言触怒了陛下。
。。。。。。真的是为了他吗?
当疑虑窦生的那一刻,容烨就再也无法直视曾经令他动容的一点一滴了。
他总会忍不住想,殿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施虐欲?
两种答案、两副面孔,在他心底交织不停。
容烨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果。。。。。。
“卫侯的事,你听说了?”
rǔ白的象牙席上,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当今天子散着发,龙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如同披着人皮的骷髅,眼底一片血丝,看着有些神经质。
一个美婢半跪在他身后,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太阳穴,噤声按摩着。
朱珠垂眸洗茶、撇沫,一套动作流畅自然:“听说了。”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男人的撩起眼皮,父女俩的表情、动作如出一辙,只不过他的目光是han彻入骨的阴森,藏着打量。
朱珠修长的指尖顿了顿,将沏好的茶推到对面,抬手镇定自若地饮了一口。
“父皇要儿臣说什么?一朵花,父皇给了儿臣,就是儿臣的。”
“况且,儿臣赏,卫言他就得老老实实地接着。接不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