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因为自己卑微的出身怯弱自卑的时候,她甚至说不定在心底嘲笑,自己将容将军唯一的儿子玩弄与鼓掌之中、将他纳入红帐!
。。。。。。那狗皇帝是不是也知道了?
不。。。。。。不!
如果他知道了,他压根不会有成长的机会,更不会成功奇袭,将朱家人悉数押入大牢!
容烨的心乱了,耳边、眼前全是无尽的红,木头燃烧的毕波声响在耳旁炸响,他似乎闻到了烧焦的干糊味、马粪味。。。。。。
这一切是真的吗?他真的从公主府逃出来了,而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吗?
手背青筋绷起,冷汗贴着重重华服,他像是被水草缠绕住手脚的溺亡人,眼前是混乱无序的海的波光,层层起伏的思绪如同浪花,将他压入海底。
容烨扶着额头,跌跌撞撞地回到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直到过了良久,才冷静下来。
“回公主府,”他轻声吩咐,“将她也带过来。”
那是一切的开端,如果注定要找到一个答案,那么容烨相信,只会在那里。
公主府还保留着当初被士兵们劫掠过一番的狼狈模样,门上贴了封条,里头空寂冷清,偌大个府邸被翻了个人仰马翻,唯有她的房间,他下令谁也不许动。
容烨推开门,熟悉的甜香夹杂着灰尘扑面而来,宛如打开了一张古老的卷轴。
陌生感和时空感令他的感官有些混乱,里面的一些陈设,居然已经与记忆中的毫不相似了。
殿下练字的房间原本挂了许多他的画像,她画工稀烂,丑得人不忍卒看。
可哪怕这样,殿下仍然命人将一些陛下赏的真迹扯去,把那些画摆上了。
可如今,真迹名帖又摆了上来,正中的那一副,盖的是她和卫言的私章。
容烨站在内室门口,突然迈不动脚了。
连着心脏的那根血管被扯得生疼,像是有人将心窝揉皱了又展开,原本纯然的上面一片折痕,每一条,都代表着一种情绪。
“容公子!”
容烨没有称帝的打算,也不许旁人这么叫,因此他的随身小厮都叫他容公子,倒是与在公主府中没什么两样。
容烨原以为人到了,可他听到的却是——
“长公主殿下她、她在牢中自缢了!”
耳边仿佛有闷雷突然滚过,容烨眼前瞬间一片空白,他嘴唇张合了片刻,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说不出。
四肢像是锈住了一样,手指一根一根蜷紧,抠得掌心鲜血淋漓,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