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满了澄澈的蔚蓝色。
容华能感觉到,他的法力在被一层层禁锢。
“世界”出手了。
他发出一声讥笑。
仙界发生了这么大动静,魔域内,仍旧是一副歌舞升平,朝生暮死的模样。
朱珠躺在宽大的孔雀椅上,君不器还在掰着手指洋洋自得地悉数他的“功绩”。
“仙界各个都是自私鬼,容华好歹是法力高强的仙君,你们俩打起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回护?
还好我聪明,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瞧,仙界人不满自己的名声被连累,现在肯定在暴打他呢!”
君不器说:“等他被剥了仙格贬入凡尘,那不就成了你手里的泥巴,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他们面前正摆放着一面铜镜,里面能隐约看见几人打斗的痕迹。
朱珠笑容渐深:“看这样子,恐怕不是他们在讨伐容华吧?”
“。。。。。。”君不器凝神看了一会,突然问道,“预言是真的,他真的会给魔族带来灭顶之灾?”
“是。”
朱珠托着腮,闻言眉梢轻扬,“你以为我在骗你?”
君不器悻悻道:“。。。。。。我还以为是你爱而不得的把戏呢。”
毕竟朱珠总喜欢强迫男人,遇到合心意的,哪怕弄得人家前途尽毁也要搞到手。
朱珠哑然了一瞬,忽然失笑:“你以为我对容华另有所图,还兴师动众帮我?魔王大人,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说完的一瞬,她就自觉失言。
君不器是相魔一族,他们没有脸,可以不停变换容貌、年龄,乃至性别。
起码三辈子加起来,朱珠从来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活了很久的魔君究竟是男是女。
她轻咬了一下舌尖:“我开玩笑——”
“怎么可能啊,”
君不器先一步打断了她,折扇往手心一敲,一张风流多情、雌雄莫辨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恶劣笑意。
他说,“我们是一类人。”
他们一样,永远不会爱上什么人。
只不过,朱珠是因为天生ròu胎石心,不懂什么是爱。而他是因为,他不能去爱。
君不器五指抵着下颚,轻轻笑了一下。
他连属于自己的脸都没有,难道要一直顶着别人的皮子去谈恋爱吗?
他不欲多谈,示意朱珠看向铜镜:“胜负已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