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频频往焦和玉和凌秋霜望来,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多看两眼。一个美人已经够吸睛了,现在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并排坐在一起,叫他们怎么能不被吸引!
焦和玉倒是一点都没有周围人盯着看的局促,还兴致勃勃地和老生们聊起琴师们的出场顺序。说话间,第一组已经出来了,焦和玉很有素质地没再说话,专心听起琴来。
一听之下,焦和玉还真听出点门道来,等一曲终了,他和老生们感慨:“这个人不行。”
等第二个琴师上场弹了一曲,他又说:“这人更不行。”
陆陆续续比了几场,焦和玉都连连摇头,继续哔哔这个不行那个不成,语气十分笃定,听着非常前奏。
有人控制不住偷偷看他们,自然也有人怎么看都觉得看他们不顺眼,听焦和玉连续批评了六七位琴师,周围终于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琴修生员终于忍不下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行你上啊!”
焦和玉瞧了那气鼓鼓的少年一眼,顿时来劲了,他对少年谆谆教导:“你这样是不对的,出来弹琴就要允许别人评价,不让别人评价,别人说几句你就说‘你行你上’,琴技永远都不会进步。”他脸庞还带着几分稚气,说起这些话来却特意讲得语重心长,看起来像是在故意气人一样。
少年更生气了:“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行,翻来覆去只会一句‘不行’算什么评价!”
焦和玉怜悯地看着少年背着的长琴,叹着气说:“可惜了一把好琴,居然碰上个根本不懂琴的主人。”
“我哪里不懂琴了?”少年不服气。
“你连哪里不行都听不出来,还敢说自己懂琴。”焦和玉说道,“再看看你脾气这么急躁,听个琴都能和人吵起来,难道还能指望你在琴之一道上有多高的造诣?真是可惜了一把好琴啊。”
其他人听了焦和玉一番感慨,都觉得焦和玉说得有理,这少年看起来没什么当琴师的潜质啊。
周围的目光叫少年又气又恼,他把琴解了下来摆到焦和玉面前:“你要是能用它弹出一首好曲子来,我就把这琴送你!”他就不信了,这个只会说“不行”的家伙真还就懂琴?
“这不好吧?”焦和玉看着摆到自己面前的长琴,颇为爱惜地抚弄那细细的琴弦。
他虽看不出这琴的来历,却能感受出这是把十分古老的名琴,刚才他还只是随口刺激少年几句,没想到少年居然冲动到说要把琴送他。
焦和玉说道:“我跟你说,我是个魔修哦,我用琴弹一曲,很多人会受不了的。”
这时底下正好中场休息,这场斗琴的负责人注意到这边的争执,过来了解是怎么回事。
得知少年拿自己的琴当赌注,负责人有些责备地看了少年一眼。
对琴修来说,琴就是自己的武器,往往除非自己身死,否则不会轻易弃琴,哪怕少年家世显赫,能轻松弄到好琴,也不该这么随意把自己的琴拿出来当赌注。
听少年陈述完事情始末,负责人竟有些认同焦和玉的评价。他说道:“修行之人言出必行,不可食言,既然你把话说出口了,这位道友不妨到琴台上试弹一曲。倘若你弹的曲子能叫子明心服口服,这琴便归你了。”
焦和玉说道:“可是我又不是琴修,要琴也没用啊。”他又瞅着一旁的少年,“而且要是他硬说不服,我岂不是白弹了。”
少年怒道:“我才不会出尔反尔。”
焦和玉微微一笑,又与负责人说明自己是个魔修,叫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赶紧退场,要不然后果自负。
负责人一宣布此事,原本觉得无趣、正准备退场的人立刻来了精神。
退场是不可能腿长的,这时候要是退场,岂不是显得他们修为不行,连听魔修弹一曲都不敢!
而且,会弹琴的魔修,他们还没见过几个!
整个观众席顿时热闹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传到那些刚从场上下来的琴修耳里,让他们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的斗琴真那么没意思吗?
这些家伙怎么都这么期待一个外行上场?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