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纪茶:怎么办,他看起来好像很低落,我这样放着不管,他会不会想不开啊?
系统:……我觉得呢,你在这里不走,他才会想不开。
严纪茶明白了,应该是被自己影响了,秦深才会放大那么多尴尬羞耻的情绪。
不行。
既然是他惹得祸,那他必须负责到底,帮他把画风拽回来,这种时候,就算是发泄一下愤怒悲伤丧气,也比沉浸在羞耻里面好过。
“秦先生,我知道,你比其它人强大,也能看到更多黑暗。”严纪茶负责地留了下来,坐在秦深的旁边,努力用较为生动的语气,念起了大概也许能挽回画风的台词,“苍天不公,上位者自私虚伪,普通人短见愚蠢,人性的黑暗与社会的腐败,总会让人怀疑文明延续的意义何在。”
秦深:“……?”
他承认,自己确实有愤青过,确实有过一些世界好黑暗不如都去死的想法,确实对社会结构对人性很失望……
可是这样被念出来。
虽然像播音员一样,抑扬顿挫的。
总觉得好傻。
“瞧,这样的人类,自大狂妄,不过是地球的肿瘤,他们为自己披上美丽的外衣,就自以为能掩盖丑陋腐朽的灵魂!”
严纪茶念完这句,又看看秦深,看看周围。
好像没效果啊。
换一种套路试试吧。
严纪茶等了等,决定从智脑上搜点鬼故事念念,这样没准能把秦深的‘幻觉’画风拉回最初的,看看鬼啊什么的,虽然会很可怕,但比现在好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我朝着猫眼看出去,却只看到一片黑暗,是楼道的灯坏了吗?我大声问道,谁呀?可是没有人应声。”
严纪茶读完了这句,忍不住吐槽,“门口没有监控吗?监控应该有夜视才对……秦深,你大门有红外监控吗?”
秦深:“???”
严纪茶:“啊不打岔,我继续——没有人吧,我转身离开,结果敲门声又响起了,我又朝外面看去,还是漆黑一片,我问,谁啊?还是无人应答。”
秦深抬起沉重的手臂,用力拍在严纪茶后背,“别念了……回去吧,我没事,真的。”
这个故事他都听过了,后面就是有人从猫眼往屋里看,所以漆黑一片而已。
严纪茶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个故事太老套了,我给你编个后续——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我终于忍无可忍,拿起一根毛衣针,狠狠地、用力从猫眼扎向门外,噗嗤一声,我终于知道门外到底有没有人了。”
秦深:“……?!”
严纪茶面无表情,朗读机一般,用毫无起伏的声音继续讲故事:
“一下,两下,三下,我哈哈大笑起来,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尽兴过了,外面的惨叫声很刺耳,但我的笑声更尖锐,我一边刺,一边笑着反问,谁呀?谁呀?谁呀?”
秦深:“我没事了,你别讲了……”
严纪茶:“要不我换一个?”
十分钟之后,秦深苍白着脸色,从量子界(逃)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次发病的时间,比之前都短了一半多,已经提前结束了。
作为代价,大概今晚不会睡得很好。
严纪茶也回来了,作为朋友,还很体贴地问他,“感觉好些了?”
秦深不太想说话,只点头,“走吧,到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