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那么简单,尽管他依旧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也难以掩饰狼狈。
而在这么糟糕的状态下,他居然还敢抽烟?
许沅心里顿时就燃起了一股无名火,她皱眉,“你不是戒烟了?”
“嗯。”严锐没所谓道。
他这个态度让许沅更生气,她冲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徐之简,让他来接你回去。”
严锐摇摇头,“不用。”
许沅懒得和他废话,她走上前直接去掏严锐的口袋,但严锐手脚更快,他迅速把手机拿出来举过头顶,许沅跳起来捞,连他的手腕都碰不到,更不要说手机了。
她又急又恼,完全没意识到她此刻和严锐靠得有多近,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在抢。
两人无意义地拉扯了一会,许沅抬头瞪他,才发现严锐一直在看她,他另一只手隔了一点距离环住她,似乎是防着她摔了。
她忘记了呼吸。
对视的几秒间,她的心跳失控得像是刹车失灵了。恍惚间,还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许沅猛地低下头去,退出他的怀抱。
她慌乱地别了别头发,强装镇定道:“你找我有事吗?”
严锐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一会,才道:“你今天有时间吗?”
许沅不假思索道:“没有。”
过了几秒后,她又忍不住道:“你生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严锐笑着摇摇头。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成功重燃了许沅的火气,她硬邦邦道:“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她打定主意上去后就打电话给徐之简,让他把这个不听话的病人给拉回去,别杵在这儿给她添堵。
许沅没等严锐回答,转身就走,但一只手拉住了她。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他手心很烫,烫得让人心慌。
许沅怔怔地看着他。
她觉得也许发烧的人是她,所以此刻她的脑子才会糊成糨糊。
严锐用力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今天是端午节。”
许沅没反应过来,是端午节,然后呢?她问:“所以呢?”
严锐认真看着她,他的眼睛有种让人沉醉的魔力,“我在很多年前,曾经向一个人许过一个愿望。”
记忆倏然倒退,那年在动物园她问他有没有什么愿望,他说不想再一个人过节了。
许沅心口涨得慌,她用力眨眼,憋回突然袭来的泪意。
严锐问道:“现在还算数吗?”
许沅别开头,他们十指相握,不知道谁更用力一点。
她其实一直不算是个心狠的人,这跟她的家庭有关系,她习惯了退让和妥协,习惯了迁就亲近的人,她是这两年才学会如何更爱自己。
可她面对严锐时依旧无法无动于衷,心软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