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多月里,边崖对他一直是这种捉摸不透的态度,顾别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很难熬。
顾别因此借酒消愁,他才刚喝了两杯酒,边崖忽然进来,两人对话后,边崖刻意去触碰顾别,来进一步试探顾别的心思。
林昼合上剧本,就算他再抗拒,这场亲密戏还是来了,一想到宁纵等会会碰他,他就觉得非常不自在。
娄恒知道今天林昼要怕什么戏份,问:“阿昼,今天你能行吗?”
林昼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剧本:“不知道。”
娄恒忧愁:“那怎么办?要和宁神沟通一下吗?万一到时候你们合不来怎么办?”
林昼看向宁纵,宁纵没看他,侧脸冷冽分明,不知道为什么,林昼原本摇摆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不用沟通,我可以。”
娄恒眉头拧起,虽然林昼这么说了,但他总觉得这场戏不会拍得很顺利。
马上要开始拍摄了,林昼坐在房间里,压下纷乱的思绪,他告诉自己,我现在是顾别,其他事情都和他无关,只要想着这场戏就够了。
“action。”
房间里昏昏沉沉,顾别一个人沉默地坐在那里,桌上摆满了几瓶酒。
顾别已经喝了两杯酒了,他坐在地上,地上铺着柔软厚重的毛毯,他有些失神。
不知何时,身后的门缓缓地开了。
寒冬的冷意卷入,顾别没有回头,似有人缓步走了进来,门
又悄然关了。
他的脚步声似是一只优雅的猫,轻轻地踏足在毛毯上,不露分毫声响,却无声无息地靠近。
那人站定在顾别身后,却没有坐下,低沉的嗓音落在空气里:“为什么喝酒?”
顾别认出了边崖的声音,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冰冷的触感包裹着他的手,半晌,他却只是无力地松开。
他闭了闭眼,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那个连
呼吸都在蛊惑着他的男人,他怕他一睁眼,眼底的欲望就会显露无遗。
那个渺小的,肖想边崖的自己,会在冬日里受到无情的鞭挞,边崖就是那个漠然的执刑官,边崖的铡刀落下,他被判了死刑。
还不如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可以维持原样。
这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捏着顾别的下巴,往一旁偏转,顾别的眼皮微微颤抖。
边崖轻笑了一声,手却没放开:“不敢看我啊。”
顾别仍闭着眼,他看不清边崖的脸,但听觉和触觉却被无限放大。
边崖的声音,还有他下颌清晰的触感,都无声地在他心里悸动着。
边崖漫不经心道:“来我家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边崖的声线仿佛丝线般钻进他的耳侧,散散漫漫:“两个月了还不看我,我们是陌生人吗?”
几乎“陌生人”这三个字一落下,顾别就睁开了眼,他直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不想让陌生人这种字眼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只要有一点萌芽的可能,他都会立即掐灭。
顾别终于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脸,和刚才忐忑苦涩的心情不同,他有了莫名的勇气,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像是在提醒着边崖。
他的声音笃定又清晰。
“我们不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