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中,情感的天平歪在了白宇轩这边,根本没有去想甘博翰作决定时的为难,以及顾全大局的决定。
“莫右,去打两盆热水来,还有剪刀、新的白棉布、烈酒,”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有多点几支蜡烛。快!”
莫右也应声离去,甘博翰也跟着离开去了书房。
很快,莫右就将一应用品拿了过来。红初六将剪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又用烈酒再擦拭一遍,手脚轻柔地去解白宇轩的衣衫。
“初六姑娘,我来吧。”莫右想着自己公子离开时面色有些难看,估计是看不下去又忘记男女大防的初六姑娘,好意出声帮忙。
莫右也是习武者,外出任务也难免受伤,虽然没有受这么重的伤,但是处理伤口还是有经验的。
红初六也不废话,直接让开了身位,主动打起下手,将消毒好的剪刀递了过去。
可莫右是个大男人,哪里有这么心细。且剪刀这玩意儿……他表示不如剑好用。
白宇轩身上的有一些血迹已经干了,夜行衣与皮ròu紧紧地粘在一起。莫右一时手重扯了一下,昏迷中的白宇轩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你,你别这样扯,他会痛,”红初六拉住了莫右用力的手,“还是我来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将手放平稳,加快速度给白宇轩脱衣服,在碰到与皮ròu黏在一起的地方,就用剪刀快速剪开。
她必须在初杞来时,把伤口先处理干净。时间就是生命,她真的感受到这句话的真谛。
在红初六将白宇轩全身剥了个精光的时候,甘博翰又一将走进屋里。他看到红初六在给光溜溜的白宇轩小心翼翼地清洁伤口时,脸黑成了锅底。
他站在那儿盯了几息时间,走到一边拿起一块干净的白棉布,走过去将白宇轩的关键部位盖上。心中腹诽:这里又没有受伤,脱这么干净,真是个白痴。
红初六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从白宇轩的上身开始慢慢擦拭。手臂上还在流血的地方,她用棉布扎了个坚实。
胸口上最大的那个洞没办法包扎,她就用手拿白棉布紧紧按着。另一只手继续擦其它地方的小伤口,让莫右给她换布。
一直擦拭到白宇轩的腰部,她才发现这儿盖上了白布,一脸嫌弃地将白布掀开,去认真检查有没有受伤。
在确认过没有受伤好,突地脸红了一下,赶紧将白布盖上。然后想继续探试白宇轩大腿以下的位置,却发现因为一只手按着他的胸部不够长了。
莫右:初六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这时红初六与莫右站在白宇轩身子中间的位置,甘博翰走到白宇轩头部的位置,将手中一颗小药丸丢进他的嘴里,再用小手段将药丸送入咽喉。
红初六见到他这一动作愣了一下,甘博翰黑着脸还是说了一句:“救命药。”
莫右:公子您别站我身边,好冷。
“下面部分我来擦,你将他胸口按紧一点。”甘博翰接过有些发愣的红初六手中的白棉布,轻轻擦拭着白宇轩的下半身。
看来攻击白宇轩的人着实不少,下肢也有十几处划伤,好大伤口不大,甘博翰学着红初六的样子,对还在流血的伤口绑上一条白棉布。
只是他就打了个结,而不是红初六打的蝴蝶结。(红初六:此处不是重点,请忽略。)
在三人忙完时,莫左背着初杞在院子外面落了地,莫左深深地向初杞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初杞姑娘,人命关天,多有得罪!”
初杞穿着寝衣躺上床上,突然从窗口跳入一个男人,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在她想要尖叫时,被莫左的手捂住了嘴,简单说明情况后,这才匆匆加了件外衣,还上药箱子过来。
落地的初杞还有一些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在做梦,但她见到屋里端出来一盆血水后,整个人就清醒了。
她根本没听清莫左说了什么,就算是听清了,她也不会在乎的,她只会说:她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
(作者大大:她在狡辩)
红初六听到门外有动静,扭头看见了初杞,声音颤抖道:“小杞!快,先胸口这个!”
初杞还没有见过如此慌乱而又无助的红初六,即使在地窖面对黑七爷,即使在去慈元寺以为走投无路的时候。
“让开。”初杞对着甘博翰与莫右冷声说道。
对医术,她是认真的。
莫右退出了屋子在门外候着,见到大冷天满额是汗的莫左很是奇怪,初杞姑娘很重?这么累?
莫左见莫右盯着他看,十几年一同长大,自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道:“热!”
莫右:……
初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