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人轻轻蹭她:“安娜确实有个缺点。”
安娜微怔。
吹笛人又蹭了蹭她:“那就是太让我挂心了。每次离开你身边,我都要提心吊胆。”
“雷奥哈德……”安娜有点脸红。
她侧过脸,露出颈后的玫瑰花瓣,它染血后越发娇嫩欲滴,在皮肤上透出汗津津的剔透感。吹笛人忍不住低头轻咬,他尝到微咸的汗味,但是一点也不觉得脏,反倒有种莫名的牵动荷尔蒙的热烈气味。
“你!们!把!我!的!屋子!!怎么了!!!”
震耳欲聋的吼声打断旖旎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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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吹笛人也坐正身体。
崔弗莱大叔扛着镐头,正绝望地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房屋。
“抱歉。”吹笛人拉起兜帽,声音毫无波澜,“给你添麻烦了。”
崔弗莱揉了揉眼睛:“你是……”
“他是男的,一直在骗你的感情!”安娜大声道。
吹笛人想说什么,却被安娜按着头道歉。
“对不起,我们会帮您把房子修好的!”安娜严肃地鞠躬,“都是我们刚才闹得太厉害了!”
崔弗莱一脸痛苦:“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镇上大部分人而言,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
但是安娜和吹笛人知道,长久以来束缚着这个镇子的契约已经被解除了。他们随时都可以走出去。安娜上街到处去说,可是没有几人听她的话。+≈x6770;≈x7c73;≈x54d2;c0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画地为牢的恐怖惯性,或许比修德·梅的存在更为可怕。
毕竟过去的几代人中,也只出了西亚斯夫妇一对反叛者。
吹笛人当然不会干涉这些。
安娜也没有强求。
她说:“没关系,既然有第一对西亚斯夫妇的出现,那就一定会有第二对。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走出这里的。”
“你真是乐观啊……”
“不,不是我乐观。”安娜看向远处,崔弗莱大叔正在搬运修房子的材料,“而是我知道,人类永远都会为自己找的
一条出路。一直都是这样的。”
吹笛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本来说着绝对不动手的崔弗莱,此时正殷切地搬运着东西。
西亚斯正背着孩子,跟在他背后推车。
这几天,两人在道林的葬礼上认识,崔弗莱对这位饱受岁月摧残却仍坚韧不拔的女性肃然起敬。
他们俩最近关系越来越好了。
“或许吧……”吹笛人若有所思,“人类总会找到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