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套惯用的洗脑式的歪理,他终究没能控制好自己,露出了几分不耐烦的神情,甚至还嚷嘟了一句——
“真烦人。”
闻人家的二女儿和幺子玄安都在。
女儿为了维护父亲,插嘴巴拉巴拉了一堆,说景灼不知感恩,是白眼狼。
而那时才8岁的玄安异常兴奋地起哄。
“打起来……!打起来……!”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跑到老爸的古董架子柜前,踮起脚拿了一把装饰用的佩刀,放到景灼手里。
这刀是用兽骨为原材料制成的,在刀柄上镶嵌了大量宝石。因为用料特殊,刀子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精心打磨一次,不然很快就会整把废掉。
景灼看着手中历经百年以上而依旧锋利的佩刀……他的理智又回来了。
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但如果此时态度突然转好的话,会更惹人生疑。
于是15岁的景灼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刀子扔到地上。
“这家主我不要当了!什么事都要来烦我,族里的老人说如果我不去看她的话,死了化成厉鬼都要缠着我。好了,去了之后,现在又要挨你们的骂,反正我还没到21岁,不是正式的家主,你们不如随便找个人来顶替我的位置就好啦!”
景灼的抱怨落在闻人家老头子的耳朵里,反而让他宽了心。
每个人都不可避免会经历叛逆期,景灼的
表现,才是正常的。
于是这位闻人家老头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带他下去,陪他玩陪他放纵,让他沉溺在吃喝玩乐里。
从那之后,景灼在大家眼里的形象,慢慢地从胆小听话变成了胆小荒唐。
就这么过去了10年。
景灼慢慢地把大家的神经都麻痹掉。
直到今天,他终于能为自己正名了。
“我骨子里流的是亓官的血,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家族都给忘掉!现在我代表亓官家发起动议,要求调查闻人与腹蛇会不恰当交易一事,给整个皇室一个合理的交代!”
景灼说得义正词严,尽显一名家主应有的威德。
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乐正姐姐和光头公冶当然也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