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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第1页)

,他还有几日?”楚萧心中不忍,皱着眉头,“十日乃是大线!公主还是看开些!”十日!纯宁苦涩一笑,“有劳你日日过来!”送走楚萧,纯宁在立在院中站了许久,那个长身如玉的翩翩公子公子,竟只有十日可活。纯宁真想一切不过就是大梦一场,醒来还是成婚时看他处处不顺的模样。一年的光景,两个人经历生死,执着于彼此不肯放手。抬手拭去脸上泪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到沈晏身边,“院中金桂香气逼人,我让人摘了些给你做桂花糕!”沈晏留意到纯宁眼眶微红,点了点头,“好!”他很满足现在的一切,有纯宁的陪伴,他一点也不畏惧死亡。二人心照不宣,不提过蛊,不提赛雪歌,沈晏也婉谢了楚萧日日登门看诊,即便蚀骨之痛一日较一日难捱,心中却无比欣慰。每每夜间沈晏蚀骨之痛发作时,便将自己锁在房内,门外的纯宁早已哭成了泪人。十日之期转眼过了一半,沈晏神志有些不清,有时纯宁还在与他说着话,便没了回应,每每如此纯宁的心都跟着一紧,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纯宁这期间悄悄进了一次宫,之后又去了内狱。巧烟跟在身旁,再不敢多说一句!安排好一切再次回府,满是阴郁的脸在推开沈晏房门前换了一副模样。“沈晏,我送您回沈府吧!”这是沈晏自己要求的,他与纯宁早已和离,总不好死在公主府。沈晏如今被折磨的早已没了人样,任谁看了都是濒死之相,他听到纯宁这么说,颤抖着手要起身,纯宁握过他枯槁的手,强忍落泪的冲动。沈府的匾额重新挂上,窗明几净,就连奴仆也被安排得妥帖。“公主无需如此!”沈晏觉得大可不用这般,总归也没有多少日子!纯宁笑笑,“你曾经可是本公主的驸马。若是这点体面都没有,我脸上也不光彩!”“我已经派人去接你父亲了,事已至此总不能瞒着他,你也别怪我擅自做主!父皇前几日还念叨沈大人,误会已经解开,若是回来父皇也不会说什么!”提到自己父亲,沈晏满心愧疚,“往后还望公主照拂一二!”“自然!”安置好沈晏,交代了昭明定要好好照看沈晏,天还未黑纯宁便大张旗鼓的回了公主府。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好奇究竟发生给了何事,侧头侧脑打量。第二日便有传言说公主与驸马要和好!纯宁不予理会,第二日天一亮又去了沈府,陪他说说话,听他说说南疆的事,纯宁发现每次他说起南疆,浑浊的眼中便升起激昂之色。“我昨日听说,远策携三千骑兵,一路疾驰,已经先一步抵达南域了!”“远策是个领兵之才!”说起远策,沈晏抬眸望向纯宁,心中不忍又不舍,可还是开了口“他对公主一直有意,若是——”纯宁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若是个将才,那也是国之幸已!”一日相伴,纯宁到了傍晚再次从沈府出来,毫不避讳,任那三驾马车在路上在招摇过市。世人笃定,沈晏定是又得了福宁公主青睐,就等那天一道旨意,这沈府又要重现辉煌!

第六十八章缓解之药

第二日纯宁起了个大早,稍作收拾,带上巧烟去了门!“公主?这是出城的路啊!”马车在北城门外停下。约莫一个时辰,远远驶来一辆马车,被纯宁身边人拦下。“沈大人,好久不见!”车内之人正是沈晏之父,沈父一听是纯宁,赶忙下了车!“参见福宁公主!”数月不见,沈父竟两鬓苍白,纯宁心中不免感伤!“沈大人,我在信中与你说得,你可明白?”沈父在塞北久等沈晏不见其来,毫无音讯,若不是徐伯赶到与他说了此事,他还不知要煎熬等待多久。之后接到纯宁的书信,心中震惊不已!“老夫一切听从公主安排!”二人辞别,沈父迫不及待赶回府,一路恨不能插双翅膀飞回来,生怕见不到沈晏最后一面,好在紧赶慢赶不算晚。“父亲!是儿子不孝!”沈晏见到两鬓花白的父亲,跪在地上心中愧疚无法言喻。沈父何尝不是痛心,不敢相信面前骨瘦粼粼,身如枯槁之木的人竟是沈晏,伸出颤抖的手将沈晏扶起。“都是为父的错,若不是为父执拗,也不会害你至此!”当年沈父因气恼亡妻私自做主纳了赛嫣儿,说什么也不同意,多次赶赛嫣儿出府,惹她记恨,才让她动了害沈府独苗的念头。“父亲,此事便在儿子身上了结吧!”沈父摇着头,长叹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让沈晏好好休息。沈晏送走了父亲,盼着纯宁能来,只想能多见她一面便是一面,谁知等到月上枝头,也不见人来,心里忐忑,想让昭明去公主府看看,又害怕扰了纯宁心绪。前思后虑中,蚀骨之痛发作,沈晏咬着锦被,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惹沈父伤心难过。几经昏死,再次睁开眼时纯宁的容貌映入眼帘,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缓了缓好半天确定是纯宁,嘴角干燥起皮,只是想微微一笑竟撕裂渗出血珠。“你醒了?这是楚萧送来的药,你试试可有缓解之效!”纯宁手中端着碗盏,就等沈晏醒来。沈晏虽然觉得是徒劳,可不忍看纯宁失落,由她扶着将碗中黑褐色得“药”一饮而尽,喝的急,咽了好几口,才发现这比之前的药,腥臭很多。“这是什么药?”心中略带疑惑。纯宁见一碗药见底,终是松了一口气,接过帕子把沈晏嘴角药渍擦干净,“我也不知,楚萧总不会害你!”“我这情况,还需人害吗?”沈晏自嘲一笑。沈晏喝下了那药,门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一旁的面色苍白的赛雪歌,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无人打扰,纯宁今日像有很多话要说一般,絮絮叨叨个不停,纯宁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只要记起得都说与他听了,沈晏听到有趣的事情,便会笑两声,最后实在熬不住,睡了过去。纯宁见他熟睡,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上,瞬时垮了下来。“沈晏,别怪我!”走出沈府时,赛雪歌追了上来,许是走得太急,扯到了胸前的伤口,面露痛苦之色,“你可恨我?”纯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府门匾上她亲自提的字。“沈夫人!如今你得偿所愿,至于你以后如何,便是你自己的造化了!”纯宁说完,头也不回上了马车,这一声沈夫人,她的心似在滴血。“公主——”巧烟心疼纯宁。“我没事!只要他能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第二日,沈晏醒来,有些迷糊,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的他有些奇怪。昭明骗他说,许是楚先生的药起了效果。沈晏信以为真,想着等纯宁来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谁知没等来纯宁却等来了纯宁的亲笔信,说太后身体抱恙,要进宫侍疾,这几日怕是来不了了!沈晏不疑有他,回话说,“让公主放心!我现下已大好!”纯宁不能来是真,太后身体抱恙也是真,本打算躲去行宫的纯宁一早接了宫里得急诏,被宣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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