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轻轻浮动,可他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静静立在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廖诗颐觉得,若是换成自己,忽然看到这个场景,多年前毁了自己内丹的仇敌就在身后,估计直接转身上手了。
这种视觉和心灵的双重撞击,实在是过于刺激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酝酿情绪,廖诗颐不敢上前,巧妙保持着安全距离,手里却把刻着“蒋胜”的身份牌几乎快捏碎了。
“疼……”蒋小二挣扎道。
廖诗颐以生死簿所在的左手死死攥着他,那种快要被撕碎了的感觉,只能形容为痛了,但是远比疼痛更难以忍受。
“你还知道疼啊,我就不该相信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死了都不安生!”廖诗颐怒道。
蒋小二口气委屈:“我这可是依照你的意思,此处就是整个大昌距离玄天宗最近的地方了,不然当年也不会在此地全歼了太子余部。”
“你果然知道!”廖诗颐说着,手里的气力更大了,“那你还故意带牧凌卿到这里,是何用意,还需要我明说吗?”
身份牌里寂静了片刻,蒋小二显然还没适应,牧凌卿就是太子府的小殿下这个身份。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啊,不是故意的。”蒋小二联想起师父醉酒之后,向他支离破碎说起的片段,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讳,“你先别动怒,我以后都任你差遣还不行吗,我可是能驾驭整个大昌国的传送阵,日后你定是有能用到我的时候啊。”
“我还敢用你,下次谁知道你把我送到哪个龙潭虎穴!”廖诗颐见牧凌卿还是一动不动,冷冷道。
这种生前就没一点好心眼儿的家伙,就该早早送上黄泉路去。
“还能……比这里更坏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感受到巨大的威胁,蒋小二豁出去,干脆置之死地以求留下。
怒火中的廖诗颐忽然语塞。
不得不承认,蒋小二这句话,的确有点道理,再坏也坏不过这里了。
像是感觉到身后的窸窸窣窣,牧凌卿转过头来,轻风撩起他的发丝,轻轻扬起在鬓边,他的眼眶有点粉色,衬着墨色的眸子,显露出几分落魄的邪魅。
意识摸不透这小子的瞬时心态,廖诗颐默默将身份牌先收进锁灵囊,打算集中精力先应付牧凌卿。
“师父为何站的那么远,过来陪弟子走走吧。”说罢,牧凌卿也未等廖诗颐回答,率先一步转回头向前走去。
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招,廖诗颐猜测过他当即暴怒,想象过转回头来的是一张难掩愤怒的脸,甚至感觉牧凌卿的手已经掐在自己脖子上了。若是那样,廖诗颐可以解释当初自己也是被蒙蔽,可以封了牧凌卿大窍让他冷静冷静。可偏偏现在是这么淡然的处置,牧凌卿只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没有动用日行千里术,一步步向前缓缓而行,看不出丝毫戾气,反倒让廖诗颐为难了。
理智告诉她,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与牧凌卿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但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不敢跟上去,实在显得有几分心虚。
对,身正不怕影子斜,宰相肚里能撑船,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见身后的脚步,牧凌卿并未回头,还是走到一个位置忽然站住了。
他指了指前面平平无奇的草地,轻声道:“师父可还记得这里?”
在此处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牧凌卿心上的一道疤,廖诗颐果断摇头:“当时我受了伤,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
这锅,我不背。
牧凌卿却没在意廖诗颐的回答,缓缓继续道:“弟子记得。就是在这里,弟子第一次遇到了师父。”
躲是躲不过了,廖诗颐闭了闭眼睛,无奈道:“当年之事,我们都是成了别人算计之中的一颗棋子,逝者不可追,你也该适时忘却一些了。”
早就说过,这小子之所以日后成魔为患人间,都是因为记性太好。
当初仙师也是,若是带他回玄天宗时,将这小子的记忆全部抹去,岂不是再无后患?
“很多事情确实不记得了,可是遇到师父的一瞬间,弟子印象还是很深刻的。”牧凌卿盯着面前的空地,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满脸温和,“当时,师父和大家一起,从飞行灵器上冲了下来,几步就到了弟子面前。当时我盯着你,觉得很是神奇。这世间竟有这么好看的少女,峡谷中的腥风仿佛都淡了,只剩下师父如山花一般的美貌。”
哦!?
这小子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居然这么好!?
廖诗颐心底一喜,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你师父我,那可是剑修第一美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