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猛兽一般,见之必要击杀才能安抚内心的惶恐。
所以,用鲛人制成的各种照明设备并不罕见,但是都以用其肢体晒干之后作为烛台居多,贵一点的便是鲛人炼制的鲛油。
用鲛人泪作为燃料照明的,廖诗颐此前也只是在冥王殿里见过一次而已。
瑶城之所以能在大昌的势力范围内,却不惧大昌帝的淫威与军队,实在是财力雄厚带来的底气啊。
忘记了被牧凌卿薅进来的窘迫,廖诗颐咋舌道:“你住这啊,一天得多少钱啊……”
像是万万没想到廖诗颐进来之后,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牧凌卿诧异回眸,看见她直勾勾盯着长明灯,才缓和了脸色,故意扬了扬眉毛说道:“不算多,一层一年五十万灵石。”
心底不知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了,廖诗颐尽可能不作出表情,但她知道很难。
本来觉得,自己收了隋将军给的养娃钱,又从闵长老那里靠出卖自己讹了不少,现在储物袋在身上感觉都沉甸甸的,带着她整个人都比前几天有了分量。
结果,孽徒一句话,廖诗颐忽然间觉得,口袋又轻飘飘了。
所有的安稳和成就感,统统化作眼馋的口水,在唇齿间涌动。
“五十万?”廖诗颐重复了一遍。
牧凌卿点头:“五十万。”
“下品灵石吧。”她从隋将军和闵长老处得来的,也都是最普通的灵石,可若牧凌卿说他租房子的五十万是下品灵石,廖诗颐的心里还是会舒服一点。
“那需要两百万。”牧凌卿倒没有直接否认,只是这个说法顿时让廖诗颐凭空噎住,只有眼珠还能动。
一比四的换量,此处所用的,必然是中品以上的灵石。
她已经不想去细究到底是中品以上多少的灵石了,自我打击让廖诗颐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同时也痛恨刚才那个张嘴打听房价的自己。
不问这个问题,还觉得自己小富婆一只。
问完了,一贫如洗。
主人房拉开,墙角忽然蹦起来一个人,廖诗颐吓了一跳,挥手打出一道雷偈,看见对方冒烟的头顶才想起,这不是牧思城那傻小子吗。
离别以后,她只想着如何料理了自己被冤枉这段公案,几乎都忘记了,离开军营的时候,牧凌卿还拉来了这个大冤种堂弟。
本意想蹦出来求放过,牧思城连廖诗颐的脸都没看清楚,就仰面冲天地倒了下去。
略略有点不好意思,廖诗颐挥了挥袖子,赶了赶臭鸡蛋味道的焦味,讪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弟弟,我还以为哪个胆大包天的窝藏在你房间,想对你不利呢。”
牧凌卿看也没看地上的堂弟,目光灼灼地落在廖诗颐身上:“不要紧,师父打得好,省的我动手了。”
??
廖诗颐实在不太明白,他既然这么不待见牧思城,为什么要把他带在身边,缺一个会走路的沙袋?
不等她想清楚此事,眼前的变故已经不容她思索其他,牧凌卿忽然凑过来,盯着廖诗颐的眼眸,仿佛不将她看穿誓不罢休的模样。
“所以,你到底是谁?”
完了,这小子在这等着呢!
“我不是都已经坦白交代了吗?”廖诗颐看着这小子,后槽牙痒痒,恨不能把地上的牧思城叫起来,给他添点堵。
“弟子在师父眼里,是个傻子吗?”牧凌卿显然没有耐心了。
廖诗颐讪笑两声:“怎么会呢,你别瞎想。”
“那为什么你以为随便说些细枝末节的,就可以蒙混过关了!?”牧凌卿的音量陡然上升,他盯着廖诗颐步步逼近,直到将她逼近墙角。
外强中干,廖诗颐后背触碰到硬邦邦的墙壁之后,忽然感到自己实在太怂了,立刻反击道:“你怎么和你师父说话的!?你现在身上所有,每一样都是我给你的,你可好好掂量掂量,我能给你……”
“要拿走?”牧凌卿忽然张开双臂,“悉听尊便!”
这回,轮到廖诗颐语塞了,自己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总不见得为了赌一口气,把自己之前所有努力毁于一旦啊。
“我可没那么小气……”自己爬上去的台阶,自己走下来,廖诗颐避开牧凌卿的眼神,强作镇定。
“可是我小气!”牧凌卿忽然凑上前来,紧盯着廖诗怡,“师父心里藏着秘密,这些日子不好过,弟子何尝安稳过一日!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有时候明明可以不管我,却偏偏舍命相救。有时候却又冷的可怕,出手便是要弟子性命一般。你说是我老祖宗的要求,可为什么要听他的?就为了一根糖葫芦?!师父不觉得,这种谎话实在太拙劣了吗?”
“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