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迎亲的队伍归来,胡家的宴席便开始了。
为了这次成亲,胡家还请了戏班子来凑热闹。
阿绣带着儿子去看了新娘子,之后也到院中吃席了。
饭后,一众人喝了两杯茶,便有人开始道别,准备回去了。
樊玲在这儿本就是格格不入地呆坐,见有人走了,立即向杨氏和熟悉的几人道别,一刻都不想多呆。
阿绣见她要走,对身边的丫鬟交待了一声。
不多会,已经出了厅堂的樊玲给春柳叫住了。
“唐夫人,我家夫人想跟你聊聊,可否赏个面。”
一见是春柳,樊玲便知是谁找她了。
说实在的她并不是很想去,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去又不行人。
樊玲带着小丫鬟跟春柳走了,三人来到后院小池塘边,阿绣带着儿子正在亭中向水塘里投鱼食。
见着她来了,阿绣将儿子交给奶娘带下去,对樊玲招了招手道:“唐夫人,过来坐吧。”
樊玲客气地点头,将丫鬟留在亭外坐了过去。
“宋夫人专程寻我可是有事?”
单独引她来这种地方,没事就奇怪了。
可樊玲想不明白,她跟眼前的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阿绣抬手给她斟了一杯茶,笑道:“唐夫人,其实我们是有一些渊缘的。”
“噢,此话怎讲?”
阿绣笑,眉目中有淡淡寒意。
“如若不是家中横生变故,唐夫人怕早就是我嫂子了。”
她一语道破,樊玲一惊,总算是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怪不得。
她就说眉眼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原来是他家的人。
去年宋家媳妇名声大噪,樊玲也是清楚这人是开绣楼的,可江南一带绣楼众多,怎会是他家。
最主要是想不到那样的变故之后卓家人还会起来。
“你是他妹妹?”
阿绣点头,“唐夫人想起来了。”
樊玲有些无措地笑道:“嫁到唐家之前我就订过那一次亲,自然是记得的,而且你跟他的样子有些像,只是刚开始我没想到罢了。”
“当初的事……”
“哎。”
樊玲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想到会出那样子的意外。”
她好像很是婉惜的样子,阿绣嗤笑了声,说道:“当初唐夫人是伯府家的小姐,我家只商户,我还以为唐夫人会觉得委屈呢。”
“那里的话。”樊玲的表情都险些崩不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乐意的。”
阿绣点点头,“说得也是。同为女人,这些事情深有感触,特别是姐妹众多的高门宅院。”
“行了,当初的事情过了就过了,咱们也别提了。今儿找唐夫人过来就是想问一问,当初,我大哥他,是怎么死的?”
“这事,怎来问我?”
樊玲怔住了,她有些想发火,可顾及着阿绣的身份又不敢。
“他,他不是出了意外从楼上摔下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