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舒的糖也只是寻常的灶糖,但可能是药太苦了,一丝甜便放大了无数倍。因此,温玉舒口中含着糖,这一刻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糖了。
看着赵知墨收碗离去的背影,温玉舒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句:“把我当小孩子,哼!”
虽然是抱怨,但娇曾的口气确是满满的欢喜。
赵知墨在门口听到她的抱怨,也没反驳,只是轻轻红了耳朵。
心里想,下次看到卖灶糖的再给她买些备着。她爱吃。
屋内的温玉舒重新拿起布料,更加用心的缝制起衣衫来,她这个绣娘,没道理给外人绣的花花朵朵的,还让自己相公穿着旧衣裳。
日子这样飞速过着,等温玉舒病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已经给家里人一人添了一件新衣了。
上次下的雪已经化了,唯有太阳照不到的阴影处,还残留着星点的白。
但天气更冷了,冻得人不敢出门。
有意思的是,上回老陈爷子的事,被不少人添油加醋描绘成了各个版本,但不管哪个版本,都把温玉舒的绣计吹得神乎其神,导致现在有不少人来找她做寿衣。
就连赵母都信了,还悄咪咪问过她,得空给自己做一身时兴的寿衣,她好先备下。
但都被温玉舒推回去了,她还想多活两年,给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
她现在正烘着小泥炉,卷起裤腿在搓麻绳,赵母今天要杀猪。
这麻绳是捆猪蹄用的。
赵母说,等杀了猪,把猪脑子给她,让她补补。人们说以形补形,这次生病她遭了罪,赵母心疼她。
以往,猪脑子都是赵知墨吃的,赵母念他读书辛苦,总是留给他,但今年有了温玉舒,赵知墨的家庭地位呈断崖式下跌。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给自己绣帕子,给自己绣新衣服,还给自己做花戴,尤其能挣钱的儿媳妇呢。
杀猪温玉舒不会,因此能做的就是搓搓能绑猪蹄的麻绳。但其实,麻绳她也不会搓,但赵母不嫌弃,让她慢慢来。
毕竟杀猪也是要排队的,他们前面还有一头猪待宰,有充足的时间。
温玉舒以前都是干细活的,再说,在现代,麻绳的用途很少了,她见都没有见过。
她甚至都不知道麻绳是拿麻纤维搓出来的,但看赵母拿起两根麻皮,手掌轻松在腿上一搓,麻绳滚动着就出来了,很神奇。
但轮到自己了,却怎么也不听自己使唤。在针线活上,温玉舒还没怕过谁,不想今日让一团小小的麻线给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