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我此生的妻子只有你一个,别胡思乱想了。”赵知墨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从江水里再次醒来,他就暗暗发誓此生要好好对待她,他们现在好不容易团圆,她却还在胡思乱想。
“是啊,玉舒,你即入我赵家门,便是我家媳妇,你是个好的,婆母知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说私房话了,我去安歇了。哎,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以前了。”赵母说着便打开房门。
她老了,安生活着吧,糊涂也有糊涂的好处。
温玉舒对着赵母恭谨一礼,说道:“婆母,玉舒知道,不论我在外面什么样子,我始终是赵家的媳妇。您放心。”
赵母笑笑,揉揉她的头,一如昨日“傻丫头”,嘱咐她和赵知墨好好的,便被丫鬟搀扶着回房了。
赵知墨县衙里采买了几个服侍他们的丫鬟婆子。服侍赵母的便是其中一个。
待赵母离开,赵知墨上前便把温玉舒拥在了怀里:“你可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自己跑到山里,还有骑鸟离开什么的,也不许。”
“什么呀,那是我的属下,我现在是青君,总有去山里的时候。知墨,知墨……”温玉舒反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轻轻撒娇。
“好吧,不过你要平安,或者带上我一起去。”赵知墨扁了扁嘴,妥协道。
“哪里有你这样的,无赖。”温玉舒心下受用,做出娇嗔之态。
“不过,你不怕我,你这可是货真价实把妖怪用在被窝里了。”她反问。
“不怕,是你就好。再让我抱一会……”赵知墨感受着怀中的温暖,那颗急促不安的心才缓缓安定下来。
玉舒,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温玉舒才发现,那个总是闯祸总是在身后追着叫她姐姐的胡少珩不见了。
桌面上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写得也很简单,就是爷爷来找他了,他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哼,来自富二代的凡尔赛。
温玉舒把信重新折好,放在了信封里,古代交通不便,再见不知何年了。
没了他在身后叽叽喳喳,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但很快,绣坊和绒花的事情就全向她压过来,忙在琐事里,日子便过得飞快。
如今,江城里没人敢和她为难,她的刺绣生意也算站住了脚跟,凭着精巧的绣技和口碑,名声竟然也远远传了出去。成了江城的特产。来这里的人,走时,便没有银钱带上一两件绣品,那也要带上几盒绒花回去给妻女戴戴。
而陈掌柜他们,生意份额没有减少,反而因为江城的丝织工艺享誉出来,他们也跟着分了羹,年底算算,盈利比去年多了三成。
而温玉舒在赵知墨的支持下,又开始招收绣女学徒了。
她靠着自己点点的努力,希望女子们自己有个傍身的本事,家里人看在他们能赚银子的份上,能对他们多些善意,少些打骂。
走在街上,看到街邻们纷纷领着自己家适龄的孩子在报名处排队,她欣慰的笑起来。
百姓对善恶是最灵敏的人,谁对他们好,哪里可以活命,他们比谁都懂。
丐老大几人温玉舒也招了回来,他虽然恶,但也有善根,现在管着绣坊的绣品运输,人人尊称一声丐师傅,他腰板挺起来,竟然肯舍得戒酒了。
小月他们虽然对丐老大还是板着脸,可是丐老大身上的新衣,脚上的布鞋,都是这些乞丐出身的绣女们给他做的。
对了,小月现在是绣坊管事了,手下也有徒弟,和开始的小可怜判若两人。谁能想到,开始只是求一口吃食,现在是如此光景。她们好好干几年,攒钱买处小房子,手中有银子,嫁人不嫁人的总是腰板硬的。
温玉舒撑着油纸伞走过街道,一闪身便不见了。
今日不仅是招绣娘的日子,也是她作为青君处理事物的朝见。
眼前红砖青瓦瞬间变做青树碧水,温玉舒依旧打着油纸伞,提着裙摆,如同误入山间的小娘子,向树屋走去。
自上任青君身归混沌,这里便做了温玉舒处理事务的宫殿。平日里就是一棵枯死的大树,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有在精灵眼里,这里才金碧辉煌,上书青君殿。
一众各司其职的精灵部主已经等她多时了,温玉舒收起油纸伞,侧身坐在木椅上,俯视众精灵,渐渐适应自己身份的变化。
“有什么事,早日报来,无事便散去吧。”
各个部主依次奏本,不过是山中琐事,温玉舒一一处理,便都散去了。
白胜衣也要跟着走,却被温玉舒叫住:“瘟疫部主,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白胜衣脚步一顿,转身行礼:“是,青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