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老奴也不知那丫头就这么摔一下人就没了,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
老夫人并不理睬秋婆子,侧脸问房嬷嬷,“那丫头是何时进的府?什么缘由进来的?”
“那丫头名叫莺莺,进府已有两年,两年前逢旱灾,附近庄子里的一户人家吃不上饭,把她卖进府换了十文钱,之后便一直在婉卿苑里做活。”
房嬷嬷拿着莺莺的奴籍,一一作答。
“从库房拿一贯钱给她的家人,之后便好好安葬了她吧。”
老夫人安排完莺莺的后事,眼神看向秋婆子,目光森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按规矩,把秋婆子的奴籍拿来,发卖出去。”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秋婆子“啊”的一声惊呼出来,连滚带爬爬到了老夫人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角,凄声喊道:“老夫人……”
话还没说完,房嬷嬷早早的领了两个壮实的婆子等在一旁,一下便把秋婆子堵住了嘴,捆住了手脚。
胡氏紧皱着眉头看秋婆子宛如一头野兽般,疯了似的挣扎,心下忐忑不已。
她怕秋婆子急了胡乱攀咬自己,只希望赶紧把她扔出去才好,挥了挥手催促道:“还不赶快带走,污了老夫人的眼。”
老夫人站起身来,瞧着地上的秋婆子,只见她赤红的眼神中流露出悲愤之色,狠狠的瞪着胡氏,不由叹了口气,“各自散了吧。”
胡氏心虚,得了令立马装作难受的样子走开。
宋念婉瞧着她虚伪的演技,一个劲的反胃。
秋婆子的男人在别院的庄子里当个小管事,女儿前阵子刚嫁给了府里的门房。
这些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胡氏手中,秋婆子顾及此,才不肯把胡氏拉下浑水里来。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都能想明白,更何况老夫人呢?
老夫人对胡氏的态度她瞧得真真儿的,虽没有对胡氏发难,但也把她心腹之一的秋婆子发卖了,也算是伤筋动骨。
宋朗公务繁忙,直到夜里才回府。
他自然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特地解了宋念婉的禁足,又让厨房做了几道爱吃的糕点送到婉卿苑。
听珊儿说,给莺莺家人的一贯钱,由宋朗拍板,增加到了两贯钱。
可这又如何呢?到底可惜了莺莺的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宋念婉止不住的唏嘘。
第二日。
宋念婉心情烦闷,早早的醒了过来,倚在榻上愣神。
“小姐,不如出去散散心?”珊儿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相,忍不住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