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冯拾颐总觉得自己已经不害怕了,但是一想到这里,好像就激发了泪腺。
她以为骆琤会死,幸好他一直都有体温。
“你很棒。”骆琤皱了皱眉,先安抚冯拾颐的情绪,头部的伤口被冯拾颐撕了衣服包裹了好几层,现在血流已经减缓,只剩下麻木钝痛的感觉了。
他勉强自己支撑着坐起来,缓了一会,又站起来,朝着枯井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死了吗?”
“我不知道。”冯拾颐摇摇头,她无从得知那一棒子下去人会怎么样。
骆琤又问,“你看过吗,那口井深吗。”
这冯拾颐知道,“不深,也就一人多高,他一开始没掉下去,我把他踢下去的。”
话说出来冯拾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看了看骆琤,骆琤看了看她。
满眼茫然。
这人要是摔死的,她可就是杀人凶手。
冯拾颐脸色一变,“现在怎么办。”当时害怕这人再爬起来,她下意识就把人踢下去了。
“你别担心。”站起来还是太晕了,骆琤又坐下,阖了眼睛,沉声道:“你是无辜的,就算上了公堂我也会给你作证。”
“一定会保你周全的。”
给一个杀人犯辩护,骆琤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冯拾颐呆呆地看了骆琤一眼,说不出话,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han颤。
天已经黑了。
她的外衫已经给骆琤包扎了,现在身上……骆琤眸色暗了暗,一言不发将外袍脱了,不由分说地裹在冯拾颐身上。
用力紧了紧,不由她拒绝,“好好穿着,我不冷。”
“幸好。”骆琤轻轻抱了她一下,一触即离,满是庆幸,“我来的还不算太晚。”
幸好,她还没有受到更加严重的伤害。
冯拾颐不说话,裹紧衣服,自己也会安心一点。
这件事轻易糊弄不过去,骆琤坐在冯拾颐身边,思索片刻,“今日的事情……若是之后提起,你就说一直与我在一起。”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骆琤虽然不赞同,但也知道人言可畏。
一个农家姑娘,再强大也经不住身边所有人的异样眼光。
他愿意为保她清誉,坏自己名节。
冯拾颐笑了笑,想要让气氛轻松一些,故意打趣,“要是这样说,那我们可就再也说不清了。”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忍不住诱惑偷尝禁果的年轻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