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人的军队构成复杂,就算是归属于夏后的军队,也分为御天九卫,梓桑九旅和与祭灵军。
虽然同属夏廷,可三者之间又相对独立。此处战争前期,梓桑九旅就表现得尤为明显。
在听懂卫起的意思后,墨非夜提醒:“白袍军就在弇州,要支援永安,也应该是他们,或者由北府军派人。”
在以往的战例中,大部分都是由梓桑九旅带领诸侯作战,偶尔也会有御天九卫出动。
由于祭灵军的特殊性,所以就从未有过派兵支援诸侯,或与诸侯一起作战的先例。
卫起闻后摇头:“对于白袍军而言,现在的恶战才刚刚开始,他们不可能支援永安。北府军更不可能。”
北府军虽然看起来,人数众多,可都是由残军组成,本身就存在诸多问题,何况还要防御对岸的袭击。
弇州,康国。
这是九州之内,唯一一个由杂胡的国家。
杂胡,顾名思义就是一些,根本说不出名字的小部族。这些小部族若是在其余地区,由于其弱小,就会受到大部族的欺凌,甚至吞并。
当时的夏后,在这些杂胡的哀求下心生怜悯,就将康国封给他们居住。这些杂胡在受到强敌欺凌时,为了生存卑躬屈膝。
一旦占据了主导,就迅速地膨胀,变成异常凶残。
按照夏的礼仪,康国的敬侯不过是子爵,康城的规模也不过数万人口。
诸侯联军虽被白袍军击败,可白袍军也不过八千
人,根本无法顾忌十多万联军。联军虽败,在战后还是收拢了七万多残兵。
这些残兵都龟缩在康城之中,将这小小的康城挤得满满当当。
康城外的白袍军营地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为攻城做准备。
八千人攻击八万人的城,也只有陈庆之敢。
大战前夕,大家都各司其职,所有人都是忙忙碌碌,陈庆之却难得一丝清闲,他看着面前的地图,心中却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眯着眼睛,手指不停的摆弄白色棋子,他对自己的白袍军,有着绝对的信心。这次攻下康国后,就不会再有什么杂胡。
上次犬戎挑拨的杂胡之乱,他就主张将参与的杂胡全部杀光,以绝后患。
他坚信从小就在弱肉强食环境下生长的杂胡,只会变成比犬戎更加野蛮的饿狼。可夏后却认为过于血腥滥杀,最后只是小惩大诫,不了了之。
“大兴。”
他们背后的大兴城,虽然时刻面临台州方向犬戎的进攻,可身为镇城,是肯定不会轻易陷落。
只要保证他的背部不受敌,康国就是囊中之物手到擒来,到时候他就将那些反叛的诸侯,杂胡,全部塞进康国西面的黑水中。
虽然后背有大兴城,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还是放出了游骑。
“唉,这个世道,还有谁靠得住?”陈庆之转过身,走到棋盘旁,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大帐之外,军鼓赫赫,喊杀声震天动地,攻城开始了。
“什么
声音?”随侯突然被巨响惊醒,就看到大门已经被撞碎,床前一团蠕动的黑影,他连忙坐起来。
“君上,快跑。”黑影发出虚弱的声音。
“杨勇!”随侯听出是杨勇的声音,从战争开始以来,杨勇就负责侯府的守卫。
杨勇满脸的鲜血,整个胸口像被什么重击一样,都凹了进去,他挣扎地爬起来,刚说一个“快”字,鲜红的刀尖,就从他右胸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