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车子快开到商氏楼下的时候,商砚深忽然开口了,“这两天你派人查一查,宋德厚在狱里是什么情况。”
“是!”
商砚深顿了一下,改口道:“你还是天亮就去查。看看他生了什么毛病,去疏通一下,换个好医生去给他看病,上最好的药。”
宋德厚是商砚深的老丈人,向俊很清楚这个吩咐的分量。
从前对于这个“污点丈人”,商砚深虽然一直让人盯着他的情况,但一切都只是在暗处,他的指令是只要保证宋德厚的人身安全,一般情况下,商砚深不会出手去干预他在狱里的生活。
他也在观察宋德厚。
毕竟当初这么大的案子,稍微有点敏感性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案子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涉面极广,宋德厚只是出来挡枪的。
宋德厚在里面韬光养晦,反而是安全的。
事实上这三年在狱里的经历也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没想到,这次会突然事发。
那就代表内外势力平衡有变化——商砚深很清楚宋德厚的身体情况,绝对不可能突然恶化。
山雨欲来。
商砚深不得不命令向俊,“宋德厚现在不
能出来。如果有人给他做保外就医,不管用什么手段,拦下来。后果我来承担——你知道其中的分量。”
脑溢血已经发生,除了抢救时的那些医疗手段,后面大部分就是要靠病人自己康复了。
跟医疗水平高低已经没多少关系,派好的康复医生,用上最好的药,剩下最重要的就是静养,积极复健。
如果宋德厚这时候出狱,反而会重新陷入风云旋涡之中。
向俊连忙点头。
宋德厚的一举一动,不止商砚深一直在留意,据向俊这几年的旁观,上面也一直有人在监视宋德厚。
其中跑得最勤的,就是当年宋德厚的秘书,杜明。
商砚深不涉政,但这点敏锐力如果都没有,早就在家族内部的倾轧里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商砚深回到商氏大楼,就一直忙工作,忙到了第二天天亮。
他熬了一晚通宵,再休息一下,他就要出差了。
连向俊都忍不住敬佩起来。
向俊昨晚载商砚深回公司后,自己后半夜还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
而商砚深是真正一直忙到了早上。
此时除了下巴新冒出的青皮,其他地方半点也看不出他刚熬了一个通宵。
那点颓废气质放在他身上,少了往日那矜贵疏离的精致,却增添了粗糙的男人味。
在休息室洗完澡换了身裁剪利落的黑色衬衫,劲腰长腿,精神奕奕,身姿比任何人都板正。
都说一个成功人士的必备特质之一,就是精力要比
常人充沛得多。
而商砚深就是这样。
不止如此,他的能力性格,独当一面的性格,无一不再彰显他身上头狼的气质。
向俊虽然从一进公司开始,跟的就是商砚深,跟商砚淮的接触不多。
但平时开董事大会,向俊见过几回未来掌权人,商砚淮的商业手段圆融,也许超过商砚深,但不一定比商砚深更有领袖气质。
向俊有时候带着私心想一想,如果自家这位小商总的出身背景更好,这个未来的掌权人地位落在谁手里更合适,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