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在坐上向俊的车离开前交代过小王,就等在楼下。
如果两个小时之内宋莺时还不下来,小王就可以自行离开。
如果宋莺时下楼来了,就让小王送她回去。
还有一个预案,如果她不愿意坐他的车——
小王对宋莺时道:“商总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愿意坐我的车,可以按照打车费用付给我。”
宋莺时:“……”
她相信以小王自己,说不出这样的话。
所以,商砚深临走之前不但给她安排了车子,甚至还想到了她也许不会接受这个安排的可能。
宋莺时抿了抿唇,这个时候再拒绝就太矫情了。
“走吧。”
宋莺时被小王送回了金湖小区。
这个房子原本是为了父女俩居住的,现在宋德厚暂时不能出来,就她一个人,显得有些太空了。
客厅里还堆着她给宋德厚准备的各种东西,显得有些杂乱。
很奇怪,刚从商砚深的房子出来,那里足足有这套房子的三四倍大,但她在那里待着,哪怕只是一个人,也不会有这种空到人发慌的滋味。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的。
大概还是商砚深的出现,很容易扰乱她的思绪。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她还是打算把家里先收拾一遍。
那间小书房,宋莺时特意整理出来,打算当自己的工作间来使用。
先前参加的EC大赛,她已经通过初赛,连复赛的初稿都画好了。
但当时她是通过Wildness小组参赛的,现在人都被华初筠踢出来了,眼看着又要跟复赛失之交臂了。
二次错失机会,宋莺时心里的遗憾比大四那年因为家里出事而错过比赛,要放大了
数倍。
就像她第二次离婚,心中的难捱滋味也胜过上次无数倍。
因为这两者,都是发生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时,突然横生枝节,夺走了她的七代。
那种骤得骤失的滋味,让她的心一直处在失重的环境里。
四面不靠,惶惶难安。
宋莺时为了让自己能够平静一点,干脆坐下来,将自己原本要参加复赛的初稿拿出来,开始一笔一划地完善它。
就算不能再拿去参加比赛了,她也不想半途而废,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