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被枪毙了,宋德厚也回不来了。
宋莺时的余光也看到了商砚深。
但此时此刻,她看商砚深的眼神淡漠到甚至不如步苑有情绪。
“步苑,你觉不觉得,如果一个人做事不留余地戾气太重,是会有报应这回事的。”
步苑不解,“你想说什么啊莺莺?”
宋莺时摇摇头。
商砚深就是这样一个纵情纵性,做事不必考虑后果的个性。
做事做绝,当后果出现无法估量的情况时,却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薄旷很快就提了简餐过来,特意给宋莺时打包了一份不一样的。
保温桶装的粥,一看就不是外面买的。
“这是家里保姆刚炖好的滋补粥,比较适合你。”薄旷当着商砚深的面,淡声说道。
宋莺时低声道:“谢谢。”
薄旷甚至还买了商砚深那份,不过商砚深没有要吃的意思。
他走到宋莺时身边,“刚刚联系了殡仪馆,你爸爸的后事要准备起来。”
宋莺时原本正失神地用汤匙捣着瓷碗里的粥,
听到商砚深的声音,下意识就皱眉抬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宋莺时面无表情道:“我不想看到你,我爸爸的后事也不用你操心。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爸爸,就请你暂时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如此不留情面,商砚深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也枉顾在场还有两个人,当他们不存在。
他低声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等安顿好后事,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但现在你需要有人帮你。”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宋莺时依旧断然拒绝。
她张嘴还有更冷酷的话,但考虑到在场还有两个人,终究还是没有撕破脸皮说出来。
只是将手里的汤匙一扔,“叮”的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走吧。以后我没有什么再需要你的事了,除了一起办离婚手续的时候。”
商砚深面色终究还是难看了起来。
宋莺时要跟他离婚,步苑和薄旷先前都曾经很清楚。
他黑下脸来,并不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家丑外扬”了。
而是知道以宋莺时的个性,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甚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离婚的事,你不要想了。”
宋莺时冷嗤一声,“你刚刚还说,以后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商砚深怀着最大的愧疚和诚意想要弥补,但不代表他能立刻改变个性,变成一个百依百顺的温顺模样。
对
于宋莺时的挑衅,他没有还口,也没有松口。
“事在人为,我不信真的有离不掉的婚。”宋莺时偏还要硬碰硬地冷冷注视他,“就算真的活着离不掉——商砚深,我要摆脱你,也还有最后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