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纳闷,“你早起做什么?”
好不容易忙完了葬礼,别说宋莺时,连步苑都觉得浑身像被脱了一层皮。
反正她们两个现在都是无业游民,还不该好好休息几天?
宋莺时若无其事地开口,“去离婚啊。”
“……”步苑反而比她表情更凝重一些一些,“明天就去离婚了?你确定商砚深那边没问题了?”
宋莺时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想,至少那天她问出那句“
商砚深,你已经答应过我的,一定会离婚的,不会反悔对不对?”后,商砚深给了他一个斩钉截铁的“对”。
就是已经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虽然他当时的语气冷彻透骨,但宋莺时也不想去探究他的情绪代表了什么意义。
商砚深再不堪,也不至于出尔反尔。
步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在宋莺时身边躺下后,先摸了摸她的体温,而后调了个闹钟。
原本打算在半小时后再给宋莺时量一次体温,但没抵抗住疲惫,步苑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步苑还是先听到洗漱的声音,才迷迷糊糊醒来。
手机上的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响过了,她连宋莺时什么时候起来按掉闹钟的都不知道。
步苑扶着脑袋坐起来,看到宋莺时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了。
宋莺时看到步苑已经醒了,“抱歉啊,还是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睡过头了。”步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素面朝天的宋莺时,问她,“你就打算这样去?”
宋莺时笑笑,“有什么问题吗?”
步苑很快就振奋起精神,对她道:“离婚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次重生。咱们不讨论你跟商砚深离婚的原因,但今天怎么样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体面地去办手续。”
宋莺时张了张嘴,原本想拒绝。
但一想到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脸,连她自己都陌生得楞了好久。
宋莺时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
不求多漂亮体面,至少不要被别人当成形销骨立的可怜弃妇。
步苑让宋莺时把身上的裤装换了,给她挑了一条真丝长裙。
考虑到宋德厚刚刚下葬,裙子是黑色的。
修身的剪裁,柔软的布料,贴身勾勒出她的曲线。
步苑对着镜子替她描眉画眼,嘴唇上了颜色后,苍白的气色一扫而空,那个顾盼生辉的美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