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噎了一下,但很快便回了一句,“我相信你言而有信。”
语气虽然轻柔,却还是带着不加遮掩的挑衅。
激将法对于商砚深不起作用。
他原本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毫不
介意暴露自己那点属于男人的小心眼。
“前提是你在这一个月里不要做出什么惹我不痛快的事——比如说,还没离婚就跟下一任发展对象去吃饭约会。”
宋莺时:“……”
什么下一任发展对象!
宋莺时:“没有吃饭约会,你别给我扣帽子。你明明知道步苑会一块儿去。”
“你为什么会以为你们的庆祝宴上,加一个步苑我就痛快了?”商砚深不凉不热道,“我跟步大小姐的恩怨你不清楚?”
宋莺时越发无语。
以前怎么没发现商砚深这么胡搅蛮缠。
不过,商砚深刚刚的话对宋莺时还是有提醒作用的。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过后,如果有一方没有到场办手续,那么这次离婚申请就要作废。
商砚深要拿捏她简直太容易了。
聪明人不该在这时候招惹他。
宋莺时不介意示个弱,便道:“‘庆祝’的说辞,我不过是懒得解释太多,顺着朋友的说法随便附和一下。你很清楚,我爸爸刚去世,无论什么喜事,我其实都没有庆祝的心情。再说了,坚持跟你离婚,大概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我愚蠢无比,实在不算什么好事,你就当我是在嘴硬。”
宋莺时算是暗暗自贬,顺便捧他一把。
不过,她还是轻声地加了一句,“刚刚不知道你会旁听我的电话,所以用词上不够严谨,跟你道个歉。”
商砚深面无表情地听完,却还是没忍住怒气,气得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不就是在点他“偷听”她说话——不管听到什么,生气也活该么?
商砚深面对宋莺时的“道歉”,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样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面对他的阴晴不定,宋莺时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万一他出尔反尔,那不是空欢喜一场?
只不过,都已经答应跟步苑和薄旷吃饭了,宋莺时总不能说因为要顾忌商砚深的心情就取消了。
她还是跟步苑和薄旷去吃了一顿饭。
宋莺时为了不让他们两个担心,饭桌上努力吃了些东西。
虽然速度慢了些,而且实际吃下去的东西并不多,但事实上已经用了她所有的努力。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吃东西上面,没什么开口的兴致,所以全程看起来都心不在焉的。
席上的另两人,任谁看起来都比她开心。
薄旷体贴,没有主动cue她离婚的事。
但步苑一向奉行“直来直往”,直接开口问道:“你在发什么呆呢莺莺,不会还没离婚就后悔了吧?”
这话宋莺时不认。
她摇摇头,没有说自己胃不舒服不想说话,只简单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做点什么,所以才有点走神。”
关于这点,宋莺时自己不提,薄旷也想过。
宋德厚的死亡给宋莺时的打击太大,如果没有什么事转移她的注意力,恐怕宋莺时会一直沉浸在丧父之痛中,越陷越深,严重的话圣旨有可能发展成为情绪上
的疾病。
薄旷主动提议道:“EC大赛的复赛作品画完没?”
宋莺时点点头,但却没有接话。
自从被踢出Wildness,她就默认自己没有参加复赛的资格了,画出设计稿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