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文是家里除了程修沅之外最后一个没结婚的孩子。
程修沅就算了,他整天泡在手术台上,满脑子都是病人,好似一个得道高僧对这方面根本没兴趣,梅长芸和程兴国也觉得他的性子太冷,试着劝他几次相亲无果之后也放弃了。
但程修文不一样,他时常笑眯眯的,模样很斯文,不管是在姑娘中还是给孩子相看的大婶儿中,人缘都非常好。
想和他继续交流下去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他跟程修沅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农科院,试验田,接触到的女性都是同事。
几年过去,人都快三十岁了,国内的金奖都拿了两个,却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对象。
梅长芸很担心他会跟程修沅一样,打算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常常鼓励他出来把时间放在交友上。
程修文不以为意,用拨浪鼓逗着程思锦,“妈,这种事看缘分吧,有缘自然会遇到,没有就没有了,我不想故意去找什么。”
梅长芸拧着眉,“你天天在研究院能遇到什么缘分?全是同事,能遇到不早就遇到了,你别拿这种话还搪塞我。”
“不是搪塞,我说真的。”
程修文怕她继续念叨,把拨浪鼓往她手上一塞,拔腿就走,“您要这么着急的话,我也依您,现在就出门儿转转,找找缘分行了吧?”
“诶。。。”梅长芸没好气道:“你倒是会找借口!”
跑出门后,程修文在街上胡乱走着,也没有目
的地。
现在家里人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都有了各自的小家,不可避免地会和他有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并没有让关系生分。
但一旦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比以往感到更加孤独。
程修文每每这个时候,只能和程修沅待在一起心里才会好受点。
想着,他迈着长腿便上了去军区医院的车。
去的时候不巧,程修沅正在做手术。
程修文便熟门熟路地进了他的办公室,合上门扉躲清静。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很重,程修沅的办公室里稍微好点,只是他的工位跟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除了工作上要用的东西还有一沓沓病例,就只有柜子里面他换下来的常服外套有点生活气息。
程修文没到处乱看,坐了一会儿便真的昏昏欲睡起来。
正要坠入梦乡的时候,门外突然被敲响了。
“程医生在吗?”
程修文坐了起来,正要说不在,外面那人就从门洞上瞄了一眼,打开了一条缝。
“程医。。。诶?程修文!”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姑娘看见人,惊讶地脱口而出。
“。。。”程修文反应了两秒,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鹅蛋脸双眼皮儿,白白净净的,眉毛特别清秀,眼瞳因为震惊瞬间放大,圆溜溜的很亮。
但他在脑海中搜刮了半晌,也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