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想着办公室抽屉里别人送的茶叶,感觉拿给顾清清最合适。
她这里人来人往的,用量一定大。
反正丢在抽屉里也是落灰,他胃不好,医生时常告诫要少喝茶。
“不用。”顾清清推辞,“您留着自己喝,要么送人也行,不用拿来给我。我这里也用量不大,一般人来我不爱给他们泡茶,忙,没时间。”
楚老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没错。
医馆就她一个人,病患来了她得先给人看病,谁还忙着泡茶。
针灸的过程中,楚老感觉腰部的疼痛似乎有减轻一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没马上说出口,毕竟只针灸了一次,应该没有那么神奇。腰都疼好几年了,有时候它也会减轻一些,不一定跟针灸有关系。
完全是自然现象,没必要大惊小怪。
就算有效果,也不能说立竿见影吧!中医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西医倒是可以。
有时候疼得受不了,就吃止疼药,吃一次能好几个小时。
医生说止痛药不能经常吃,会让身体产生抗药性,最近他停下了不敢吃,硬生生熬着。
“是,你这里的确够忙的。”
顾清清没反驳,笑了笑,停针时间到了后,随即收针,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楚老。
“今天的针灸做完了,按照方子抓药,先吃一段时间看看。等我的药膏,药酒弄好了,您就不用喝药了,贴药膏,喝药酒就行。
不疼的时候药膏都不用贴,只喝
药酒,睡前一小杯,坚持喝上三五个月,不但您身上的腰疼病没了,就连其他疼痛也会跟着慢慢消失。”
听完,楚老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不停地说着:“好!好!好!要真好了,爷爷可得好好谢谢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这腰疼的毛病真的折磨人,说它是大病吧,偏偏又不是。说它是小病吧!它又特别磨人。
不分时间地点,想啥时候疼就啥时候疼,讨厌得要死。真治好了,爷爷走路说话都痛快,再不用担心大晚上睡得好好的被疼醒。”
江靖远把楚老的衣服放下来,整理好,连他肩膀上的头发丝都给细心地拿走了。
楚老感受着他的照顾,突然就红了眼眶,随即低下脑袋,怕被对面的顾清清看到。
顾清清在开泡药酒的药方,还有做药膏的方子,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
但有一点她看清楚了,楚老家里有人出了事。
夫妻宫塌陷,说明老伴已经去世。子女宫暗淡,说明儿女有损伤。还有一丝灰色气息若有似无地存在着,看着不像是他身上的问题,应该是后辈子孙当中有人沾染上了什么。
只是她不敢贸然动问,怕老人家心里难受。
开好药方,顾清清抬起头再仔细看楚老的脸,发觉他眼眶尾部有点红。
刚才还没有呢,为什么这会儿有了?是被她的医术感动了?
这位老人慈眉善目,正气凛然,一看就是个刚正不阿的性子。没想
到老了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起来也是人生一大憾事,问题是人家自己没说,她冒冒失失地提出来,会不会让他更伤心?
楚老缓了缓,站起身来,招呼江靖远:“小子!咱们走吧!有啥要带的全都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