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司机跪在陆若梨身边,手死死摁着她出血的伤口,他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只能求路人先报警。
这会儿路上行人还很多,大家看到这边有人被捅了,有人好心的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陆若梨倒在血泊里,浑身痛得钻心,四周声音嘈杂,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皮却像有千斤重。
有人叫她别睡,她却抵抗不住那带着痛苦的浓浓困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下班高峰期,救护车赶来已经是十分钟后,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将陆若梨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呼啸而去。
柏家司机满手是血,惊魂未定地拦住一个便衣警察,“同志,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
他手上都是血,刚才下车的时候也没带手机,现在的突发状况让他手足无措,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先给柏稷打电话。
便衣警察本来要跟去医院,刚才看柏家司机死死摁着陆若梨的伤口,还不停地鼓励她要活下去,知道这人跟陆若梨的关系匪浅。
他掏出手机,司机报出一串电话号码,电话正在接通中。
今天公历年最后一天,柏稷临时有场会议要开,并没有时间回去陪家人看跨年晚会。
他正讲到一半,王秘书冒冒失失闯进来,其余领导都看着他,他也顾不得了,硬着头皮走到柏稷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柏稷脸色一变,哪还顾得上开会,说了一句会议
暂停,起身匆匆离去。
还没走出市政府大楼,他就给好几个权威性专家打了电话,等他赶到医院,专家们也到了,纷纷进入急救室。
柏稷在急救室外面看到了满手是血的司机老郑,他表情沉着,询问老郑是怎么回事。
老郑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
毕竟这种当街拿刀捅人的事情不常见,他结巴了一下,才组织好语言,“琛少让我去陆小姐公司接她去看今晚的跨年晚会,我把车子停在路边等。陆小姐从公司出来,我就下车去给她开车门,当时有个脏兮兮的乞丐从我跟前过,我也没留心,结果就是这个乞丐捅了陆小姐。”
老郑也被吓得不轻,看到柏稷脸色越发难看,他颤颤巍巍道:“后来陆小姐被救护车拉来了医院,我跟着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官来医院,才知道捅陆小姐的是陆小姐名义上的父亲。”
说是名义上的父亲,就是陆若梨的户口还在陆家,户主一栏还是陆鸣威。
柏稷刚要说话,急救室门开了,护士拿着一个单子匆匆跑了出来,“谁是陆若梨的家属,她现在情况不太好,需要签一份手术同意书。”
柏稷上前接过手术同意书,其实他没有资格在这份同意书上签字,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接过笔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
“护士,请你们一定要救她!”
柏稷言辞恳切,护士也很动容,再看他周身气度不凡,不像普通人,她说
:“病人情况太糟糕了,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