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太太是个行动派,说要给柏悦悦找婆家,就真的开始琢磨起哪家人适合柏悦悦。
她这甩麻烦的行为落在刘姐眼里,刘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怪只怪柏悦悦作死,抓了一手好牌,偏偏打得稀烂!
柏老太太一边操心柏悦悦的事,一边又记挂着陆若梨一个人躺在医院,思来想去,也不顾刘姐的劝阻,亲自炖了一锅鸡汤,撇去上面的油沫,只盛了奶白色的清汤,洒了几颗枸杞做点缀,让司机送她去医院。
陆若梨时睡时醒,腰腹上疼得钻心,哪怕输着液,也睡不踏实,额头上疼出了细密的冷汗。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有人进了病房,以为是护士,她也没有睁开眼睛,过了片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她豁然睁开眼睛,就与近在咫尺的男人四目相对。
陆若梨还说不出话,整个人都很虚弱,瞪着沈战霆的目光像受惊的仓鼠,沈战霆手悬在半空中,有点不知所措。
“吵醒你了?”
陆若梨眼珠动了动,却是说不出话来,沈战霆继续给她擦汗,“你出了很多虚汗,我帮你擦擦。”
纸巾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虽说是冬天,但屋子里有暖气,陆若梨出了那么多血,身体虚,容易出虚汗。
她除了额头,脖子上也是冷汗。
沈战霆趁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又抽了纸巾给她擦脖子,陆若梨感觉他手还要往病号服里去,眼珠子都要
瞪凸出来了。
沈战霆这个时候倒是停了手,促狭地看着她,“紧张什么,我们是夫妻,你身上哪里我没碰过?”
陆若梨觉得这话着实很欠打,可她没办气,现在她除了眼珠子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沈战霆要趁虚而入吃她豆腐,她还真反抗不了。
只是……
他们本来快离婚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陆若梨正想着,病房门再度被人推开,刘姐一手拎着保温桶,一手扶着柏老太太进来。
两人看见病房里还有个男人,柏老太太下意识想喝斥对方,在看到对方那张脸时,柏老太太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得沈战霆很无语,他从病床边站了起来,柏老太太这才感觉到哪里很违和。
对,是沈战霆的腿!
上次她来医院看陆若梨时,他明明坐在轮椅上,可今天不见轮椅,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你、你不是坐轮椅吗?”
沈战霆在柏稷面前猝不及防掉了马,他就决定不再坐那碍事的轮椅,以免被柏稷打上虚伪撒谎的标签。
再加上陆若梨是柏家人,他坐轮椅的时间越长,就越难把轮椅甩掉,等他们有了既定印象,到时候他磨破嘴皮,他们也不会再信任他。
所以他干脆趁这个机会摆脱轮椅,得不到柏稷的好感,至少要在柏老太太这里争得一席之地。
这就是他早上与柏稷谈崩后想出来的策略。
“奶奶,我腿以前受过伤,站久
了双腿就疼,时间一长,就格外依赖轮椅,也不太想自己站起来走路了,但阿梨这次受伤的事给了我警醒,如果我不靠自己的意志站起来,万一再发生这种类似的情况,我拿什么去保护她?”
沈战霆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柏老太太连连点头,“你想得很周到,小梨确实需要我们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