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凉的最好。”温无虞终于将那股子莫名而起的火压了下去。
阿烟不禁不解地挠了挠头。
明明已经快要入冬,自家世子却好像愈发贪凉。
联想到这两次温无虞大早上给自己泼凉水的做法,阿烟更是困惑不已。
难道世子真的瞒着他们,练了什么神秘的新功法?
但他还尚未来得及展开联想,温无虞又面色阴沉道:“天海阁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阿烟纠结了一下,还是小声道:“这个……属下暂时不太清楚,这两日咱们都在忙着为长公主奔走……”
“回府。”
温无虞抛下这两个字,便疾步离开了。
阿烟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温无虞心中却烦躁不已。
那两个从桑飞语身上顺出来的小瓷瓶,还在他手中紧紧握着。
应老神医之前给他的跌打损伤药酒,还是从前为天海阁所制作,所以才会用了他们阁中的瓶子。
当时桑飞语在书院滑木头小车摔倒在他面前,他并未伸手去扶。
后来他心里过意不去,才夜半时分,悄悄将其送给了桑飞语。
时隔许久,要不是这次在桑飞语这里发现装药酒的瓷瓶,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
这件事情若是要解释起来,其实也还算简单。
但一旦累加上断肠毒解药一事,他便很难再说得清楚。
大梁宫中知晓他经历出身的,只有梁宣帝一人。
桑飞语也定然是听了梁宣帝的话,明白了他在撒谎,所以才将这两个瓷瓶从宫中带了出来,想要以此来质问他。
可好在她还没问,他便早已发现了被她藏起来的瓷瓶。
现下她没了瓷瓶,就没有了再质问他的证据。
天海阁的事情太过复杂,知道太多对她而言,并非是件好事。
更何况,有些过去——
他还不敢让她知道。
他的出身原本就饱受诟病,桑飞语虽然并不计较,可从小到大听到的讥讽与嘲笑,实在是多之又多。
温无虞很难不去害怕。
他本就是卑微至极之人,之所以能活到今日,期间的落魄与肮脏,是随便拎出来一件,都会吓到她的血污。
天海阁的那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