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木雕挂坠。
方才在路上,她就已经猜到了。
纹樱费尽心机,将她挟持至此,不过就是为了用她来威胁温无虞。
她之所以会上了纹樱的当,就是因为担心温无虞,想要帮他脱离困境与危险。
眼下帮忙不成,她却过来成为了纹樱与温无虞对峙的工具。
可她才不要成为温无虞的负累。
原主或许如纹樱所说,是温室里养大的花朵。
可她不是,哪怕殊死一搏,她也不要受制于人。
“纹樱,我与你和文昭的纠葛,是我们之间的事,与旁人没有关系。”温无虞神情冷然,声音也没有什么温度。
唯有在看向桑飞语的时候,他的眼中才流露出了一抹柔和与心疼。
“倘若你想替文昭报仇,那只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温无虞放下了手中的剑,再次朝纹樱重申道:“放了她。”
“我偏不放。”大抵是看清楚了温无虞对桑飞语的在乎,纹樱此刻愈发不肯松开桑飞语:“你怕她死,那我就偏要杀了她,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痛彻心扉。”
“我说了,我们之间的纠葛,与她无关。”温无虞的眉蹙得很紧,匕首的利刃快要戳破桑飞语的皮肤时,他的双手和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我最后再说一遍,放了她。”
“想让我放了她?”纹樱尖笑出声:“除非你现在脱去外袍,卸去冠发,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我面前,对我和昭哥哥起誓认错。”
“对了,别忘了还得像你小时候在天海阁那般……学狗叫两声,再过来舔舔我的鞋子。”
“…………”温无虞没有说话,只面色阴沉地攥紧了拳。
“不愿意?”纹樱将匕首又朝桑飞语的脖颈处靠近了一些,讽刺道:“温无虞,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仅是条没人要的野狗,也永远不懂得什么是爱。”
想到桑飞语方才说过的话,纹樱再度笑出声道:“也难怪这位大梁来的嫡长公主,要与你撇清关系。我原本还以为是她想要骗我放松警惕的无稽之谈,现下看来,倒也全非是假话。”
“温无虞,她刚刚亲口告诉过我,与你之间并不相爱,说你冷血无情,说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够了。”纹樱的话还没说完,温无虞就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
将视线落在正一脸惶恐不安的桑飞语身上后,他才又神色悲凉地朝对方挤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
身侧的暗卫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后,问出声道:“世子,要不要直接将天海阁这些人全杀了,反正我们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