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这么多的话,她自然知道江远道是要干什么。
不自在的,下意识攥紧了衣裙,正好摸到了萧瑾陵送她的玉佩。
她都被江远道的这一出吓的凉住了,只能借着玉佩传出的余温,一点点的灌进手心,让她还有些知觉,找回了点神智。
看着递上来的玉梳,她从来没有想到江远道会对她说这话,也想跟自己定亲。
绵宝有点抗拒去接,心中很是麻乱,又没有那种拒绝萧瑾陵的爽利,可以随意对眼前的人发脾气,使小性子。
这才发觉,她在萧瑾陵身边还是自在的。
拒绝的十分为难,“我,我不能收,”她紧紧的将两只手攥成了拳头。
江远道的心弦如同名士手里的古琴,坏了心境,琴弦轰然断裂。
他艰难的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不自然问道:“可否求一个理由。”
“我,我不想你给我下聘,不想跟你定亲,不想日后入你家,我不喜欢你。”
绵宝觉得拒绝一个人的好意,实在艰难,可江远道明明白白的坐在她的面前。
递上那把精致小巧的梳子,他可以用任何理由送给自己,自己也可以收,可唯独是用来跟自己定亲的。
她实在伸不出去手,接不得,不愿接。
绵宝知道所有送礼物中,这种礼物最收不得,拒绝的话最伤人心。
但必须拒绝,她终究不能和江远道当一辈子的朋友。
“我——不要。”
康乐公主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去年觉得康乐公主小,经常在家听沅沅说起公主孩子气的表现。
他只闻之一笑,还深深为对妹妹的朋友有了心思,自责过。
怕只是自己误会了自己的心思,反思过,直到沅沅离家出走那天,他对康乐公主的心思再反思不来。
用一个男人的直觉,感受萧瑾陵对他的敌意,他彻底明白他喜欢康乐公主。
他期盼公主同样心悦他。
只是事实是不尽人意的。
眼见康乐公主这么为难,他狼狈收回自己手里的玉梳,抬头才看见公主一直抓着手里的赤玉。
那玉青鸟环伺,来头不凡,他大胆一问,“公主这块玉,是萧大人送的。”
绵宝无声点点头。
“萧大人若要给公主下聘的话,公主愿意吗,”他不死心问道。
对面屏风处,背身偷听的萧瑾陵,喝茶的手一顿,呼吸凝滞似乎也在等绵宝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