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的状态,还是硬生生把自己的情绪忍耐了下去。
长臂一伸,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肩头,都是湿漉漉的雨水。
没法。
谢屿又翻出来车上备用外套,给温诗槐换了衣服,套上厚厚外套。
看着女人那张苍白的小脸,那些横冲直撞的问题卡在喉咙,怎么样也问不出口。
长长的沉默后,车厢里的氛围更窒息了。
男人打开窗户。
风声灌入车厢,打破窒息般的平静。
微亮的灯光照着,谢屿半只手搭在窗口,好似漫不经心又不在乎。
只有眼底细微的紧张透露出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今日温诗槐的‘失踪’让谢屿重新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法承受温诗槐离开自己,如果非要做出选择,非要将一切告诉温诗槐,那么他宁愿自己告诉她,而不是通过旁人的口中。
至于温诗槐会怎么选择,要不要离开他。
那是她的事情。
可至少现在,他要将她抓紧,趁着这个时间,将全部的真相告诉她。
包括自己是谢祁舟第二人格的事,包括‘谢屿’是怎么出现的事。
微暗的灯光划过眼皮。
她好似察觉到什么不一样,抬起眼看向了正在开车的男人。
男人目光飞快和她对视了一眼,又去前方的路。
温诗槐:“……”
抿了抿唇,她又想起来今下午和心理医生的交谈,还有女医生的叮嘱事项。
她说,由于记忆时间横跨的太长,诊疗时间又短,所以温诗槐暂时只能想起一部分。
等到后面时间一长,她就会慢慢想起来的,让她不要着急。
就是这部分记忆——
让温诗槐清楚意识到管弢没撒谎,她和谢祁舟或许真的交往过。
‘滴——’
嘹亮的喇叭警醒着周围。
茫茫夜色里,看不见前路。
但温诗槐发现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零零散散的,都是车。
温诗槐哑声询问:“去哪?”
谢屿说:“去谢家。”
温诗槐现在没有心思去琢磨谢屿这行为背后的用意,指尖微微蜷起,她侧眸靠着窗外,没有再说话。
男人侧过脸瞥向她,叮嘱:“你先睡一会吧,路还长。”
温诗槐点了点头。
和管弢周旋到脱身,再去心理诊疗室,又淋了一场不算小的雨……温诗槐现在是身心俱疲,什么都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