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忘却。
她只看到闪着滴声红光的炸弹在他手中飞掠出去,却在抛掷而落的眨眼间就在半空中爆破。
轰得一声炸裂巨响在破旧工厂内几近震破耳膜。
有结实而温暖的躯体在那瞬间将她牢牢锁紧,扑在怀里。
闻以笙眼前天旋地转。
失去知觉前,残存的意识里是爆破的墙面和铜铁机器,灼烧眼球的火光,熔岩一般侵蚀身体的袭人热浪……
却都不如身上将她紧紧拥护着的力量,体温,喘息,那么清晰刻骨。
——
闻以笙再次醒来后,盯着雪白天花板足足愣了三秒。
还活着?
她抬起手,指尖在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下泛着薄薄碎光。
纤薄手背上扎着针管,随着她的抬起动作吊针软管有回血现象。
耳边响起一声呵斥:“醒了就别乱动,起了烧正输液呢。”
“你有点脑震荡,肩膀上有擦伤,发烧应该是创伤感染再加上受到惊吓引起的,其它没什么大问题,注意多休养几天。”
闻以笙头很疼,耳边嗡嗡响。
反应有点迟钝地,扭头只看到护士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太清楚声音。
她在医院……
纷杂的记忆在脑海里不住翻涌,她头疼欲裂,由此而来的却是心脏一抽抽极为梗塞的刺痛。
温执。
他……在哪?
闻以笙不顾手上的针管,撑着床坐起身,抓住护士的衣服,声音像大病过一场的嘶哑无力:“温执呢……”
“哎,说了别乱动啊,什么温执?”护士着急地让她躺好。
闻以笙眼眶模糊,声音打颤:“和我一起送进医院的男人,他是我男朋友。”
“啊……”护士回想,“是有烧伤的那位吗?”
烧伤……
昏迷前的记忆有起爆的炸弹在工厂里燃烧起灼灼火光,温执确实很可能烧伤。
“对!”
护士开口犹豫,好像是于心不忍:“他……送来的时候就没生命体征了。”
“应该还在抢救室,不过情况很不乐观,你要做好心……”
护士声音渐弱,没再接着说下去。
因为眼前小姑娘的状况实在岌岌可危,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闻以笙脸色煞白,心都凉透了,好像浸在冰水里失去了温度。
“抢救室在哪……”她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