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找了一圈,果然看不到闻以笙。
“我在京大,正巧看到笙笙也来了学校,你猜她干嘛呢?我当即打探了一番,原来笙笙报了国外交换生项目,就是今天上午九点半的飞机!”
“你竟然不知道,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笙笙就要飞去英国啦。”
“关键时刻还是靠我,南新机场,没时间了,快去抓人吧!”
“她不会。”他嗓音沉静,辨不出喜怒。
听他这么笃定,路知舟有点扎心的不舒服,一撇嘴:“那你给笙笙打个电话试试,看能不能打通,如果……”
路知舟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温执垂眼,拨去号码。
对方却提示已关机。
温执唇线抿直,捏着手机的指节逐渐收紧,眼里郁色冰冷浓稠。
电话里毫无温度的提示音回荡在耳畔,空气中漂浮着的温情气味跟着一点点冰凝,破碎。
……
车子疾驰在路上,却因为正值上下班高峰期而被困堵在路中,行速缓慢。
温执开车赶到南新机场已经接近十点。
直飞英国爱丁堡的飞机早已起飞。
温执静静地立在嘈杂的机场大厅,盯着半空中的某个方向。
他眼里没露出任何情绪,不悲不喜,平静得有些彷徨。
在阳光下泛着栗色的短发凌乱,环顾四周,像仓促的旅人茫然找不到了方向。
她不会的。
回想昨晚的一幕幕亲密片段,闻以笙是那么的主动,眼里对他的心疼和珍视怎么会是作假?
她没有嫌弃他。
是的,没有嫌弃。
以温执的敏感程度,怎么可能看不出闻以笙的异样,他昨晚几乎是瞬间猜到她在姨母那里知道了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他和正常人相比就是个神经病,疯子,怪物。
从小被人当成研究对象的畸形物种。
是早已由内而外腐烂了的、灵魂爬满蛆虫的恶臭坏胚。
这是他从来不会主动,永远不会告诉闻以笙的。
所以在昨晚,闻以笙的主动和心疼让他以为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接受。
然而这一切都是让他卸下防备心的假象。
到现在他已经彻底从梦中醒悟过来。
昨晚美好的情事是闻以笙亲手编织成的一个、迷惑他的梦境。
不,准确地说是从一开始就是,而昨晚是她收割战果的最后一击。
这个梦境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