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有所悟地看向景知年。
而景知年只是静静看向她,眼眸之中是一派平静。
那一刻,两人达成了一种默契和平衡。
景知年明白了姽婳的利用,也默许了这份利用。
而姽婳承了景知年的这份情,同时,作为回报,她会帮景知年梳理好幽界诸事之后,再离开此间,去报属于自己的仇。
天光破晓,日出之后,一切的乱局终于走到了尾声。
薛父和薛母在医院ICU住了半个多月,终于保住了一条性命。
只是,他们两人的身子也彻底垮了,日后做不了任何体力活,只能好好养着,风吹不得,雨淋不得。
这次住院,也将结阴亲得来的那笔巨款花得所剩无几。
出院后,薛父薛母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们没了存款、也没办法工作,日后全家该如何过活?
薛宴则是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学籍。
本身作弊一事就已经进行了记大过处理,但他伙同谢娇娇袭击校长一事,在市里相关领导,譬如宋会长等人的示意下,被拎出来当成典型严肃处理了。
薛宴本就被那日谢娇娇被阴魂分食一事吓得不轻,他素日里再如何沉稳,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超过普通人认知的事,萎靡地在家中修养了一个多月。
薛父薛母一开始是心疼儿子,天天在家里咒骂薛婳带来的灾祸,咒骂谢娇娇不做人。
但后来,这份咒骂的对象慢慢转变了。
薛父和薛母两人为了省点钱,身体还没好全便从医院搬回了家。
这次大难之后,两人走几步路都要犯喘,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家务根本是做不了。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除了皮ròu伤并无其他病痛的完好人,薛宴却每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吃饭的时间,会给自己叫个外卖。
钱还是用的薛父薛母的。
薛父薛母身体如何了,他是连问都不问一声。
一开始,薛父薛母还沉浸在对儿子的心疼中,但慢慢,这份心疼便转变成了不顺眼。
“薛宴,你是不是该找份工作了?”
终于,一天早上,薛父堵住了出来拿外卖的薛宴,严肃问道。
而薛宴的回答,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把推开他,砰一声将自己的房门关上。
薛父薛母这才发现,自己长年累月的溺爱,究竟教出了一个怎样自私自利的怪物。
但还没等他们想出纠正的方法,便发现家里仅剩下的那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