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棉签轻轻蹭着自己的掌心,让温阮觉得有些发痒,但却也只是动了动指尖,忍住了那点不适。
温阮低下头,只能看见傅知焕细软的黑发,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把。
书房的灯光透着些昏黄,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答往前走着,一切仿佛变得漫长而又温暖。
温阮喉头一痒,突然喊了声:“傅知焕。”
“做什么?”傅知焕没抬头,而是从一旁抽出一张创口贴,随口问道。
听见他反问,温阮却突然欲言又止。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场景和氛围太过暧昧,她居然差点点就萌生出“要不然干脆就告白求个痛快”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个刹车。
不行。
必须得先解决了自己那个没点屁消息的未婚夫,不然万一傅家上门找茬,势力单薄的可怜检察官傅知焕一定会受到很多委屈的。
而且,万一被拒绝了。
温阮抽了抽鼻子。
那自己肯定也没有面子继续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啊。
傅知焕发现面前的人许久没有下文,于是抬了下头,将眼半眯:“怎么了?”
“没什么。”
温阮看了眼旁边那玻璃柜里放着的东西,试图转移话题:“哎,那个锁在玻璃柜里像黑色的蛋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啊?”
傅知焕听见温阮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一停,然后道:“一种乐器。”
“乐器?”
温阮愣了下,然后凑近看了一眼,眸子一亮:“这是陶埙吧?你也会吹呀!”
傅知焕微怔:“你知道这是什么?”
陶埙并不是什么广为人知的乐器,而且也并不好学,外貌也算不上特别精致,所以许多人来傅知焕家看到这东西的时候,都会以为是个装饰品。
温阮点了下头,笑着说:“嗯,很小的时候和朋友跟着一个伯伯学了一点点,但是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也坚持不来。”
说完,她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东西。
上面雕刻着非常漂亮的图案,是一个女孩坐在花束下吹埙,周围环绕着一群鸟雀。一看就像是特地定制的设计图案,每一笔都栩栩如生。
她随口问了句:“你会吹吗?”
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刚才像是说了句废话一样,不会吹怎么会把这东西专门放在书桌的玻璃柜上。
“我不会。”
傅知焕贴好创口贴,然后站起身,转头看了眼那陶埙:“这是我送人的礼物,她很喜欢这种东西。”
温阮闻言,稍愣了下,然后缓慢地直起身,收回自己受伤的手,用拇指摸了摸那创口贴,然后才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为什么没送出去呢?”
傅知焕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垂下眼,将视线从那陶埙上面挪开,许久后才自嘲般的低笑了声:“没办法交给她了。”
“为什么?”
“嗯,因为我把她弄丢了。”
傅知焕耷拉着眼帘,台灯虽然调到最亮,但他眼底却仿佛还是一片黯淡。
这是头一次,温阮从他的语气里,读到这种悲伤的情绪。
就好像连自己都变得有些难过了起来。
温阮盯着自己的脚尖:“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嗯。”傅知焕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