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珊觉得脑仁疼,她叹了口气,无比认真地看着温阮的眼睛:“我宁愿相信他们俩打起来是因为楼下卖臭豆腐的小哥只剩下最后一碗,也不相信是因为你。”
“…你好伤人,我们绝交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上了楼,刚进事务所的大厅,路过茶水间,就听见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今天早上来的那个温律师,是什么来头啊?”
“听说是苏教授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看上去可受器重了。”
“我管她是谁的徒弟,谁不是辛辛苦苦打工拓展人脉的?我在这儿工作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苏教授给过什么机会。凭什么她一来苏教授就这么照顾,我听说还准备给她介绍人脉,徒弟也得一视同仁吧。”
说话的那人,温阮面熟。
那人好像是叫邹音雲,早上她和新同事打招呼的时候,就挂着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对着温阮爱搭不理。
秦素珊步子一顿,眉头皱起来,刚才还带笑的表情一瞬间垮下:“这邹音雲律师执业证考了三年才考下来,如果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苏教授未必会给她面子在事务所里呆这么久。处理非诉都不知道被客户投诉了多少次,还怪起教授来了?”
其实苏教授虽然对温阮赏识,但从来都是提倡自己的学生靠自己的力量和交际能力去积累案源和人脉。
邹音雲这话根本毫无凭据,但是多半会让同事对温阮的印象分瞬间拉低。
“不会吧?今天早上温小姐和我们打招呼的时候,感觉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呢。而且我听人说,她之前能力也不差。”
“得了吧,你看她那副花枝招展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绣花枕头。”
秦素珊气得七窍生烟,正准备迈步上前教训,却猛地被温阮拉住了胳膊。
温阮笑了声:“算了。”
“怎么就算了?”
秦素珊平时就看不惯邹音雲整天在律师所里那副公主病的样子,此刻更是听到她在背后排挤自己的闺蜜,火在心里头堵着:“平时遇到这种事,你脾气可是比我还是爆。”
温阮安抚似的拍了拍秦素珊的肩膀,笑眯眯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缓声道:“相处的时间还很长,不用这么急。”
秦素珊没听懂:“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温阮顿了下,将眼一眯,唇角还微微勾着,平静而又流畅道:“要不是我刚来事务所,需要在其它同事面前建立良好的形象。我肯定现在就干脆利落让这个破公主病知道人间疾苦,跪在事务所门口三拜九叩哭着朗诵查法条。”
“说我花枝招展?这不废话,我这一身上下花了好大几万大洋,我不花枝招展难道还让她花枝招展吗?她公主病?我比她更公主病!而且我这人还眦睚必报!邹音雲是吧?这个名字我已经记在手机备忘录里了。反正现在时间还长,等我用奶茶巧克力泡芙收买了其它同事之后,我就报今天的嚼舌根之仇。”
一大长串的话,连个梗都没有打,脸上甚至还端着那副甜美乖巧而又恰到好处的笑容。
发表完这么一长串言论,温阮便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轻快地步伐朝里走去,顺口招呼了声:“你们要喝什么口味的奶茶呀?我请客,就算我新人报道的见面礼啦。”
“哎,晚上去喝酒吗?好呀好呀,今晚我请客。”
“哈哈哈哈不要紧啦,我也就刚见面的时候大方,以后就会变得超小气啦。”
还在坐班的同事纷纷响应,刚才还闷闷的事务所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秦素珊望着温阮轻巧的背影,心里只有一句话——
女人真是可怕。
“当年在小妹遇害之后,的确还有一位女孩在同一天,恰好也失踪了。”傅明衡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并不是一起相关的案子,因为当年绑架那女孩的凶手只是为了钱,并且早已畏罪自杀,和小妹的事毫无关联。”
傅知焕眸色微深:“那女孩叫什么?”
“这我不知道。”傅明衡回忆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听说是那她的父母,不想让孩子受到外界的影响,便像警局申请了名字不被公开。”
傅明衡:“我明白了。”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傅明衡狐疑道,“这件案子和小妹的死,应该是毫无关系,只是凑巧…”
“见过的案件多了,你就很难相信这世界上有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