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行,这个孩子不能要。”
程屿捂着肩伤,咬牙坚持道:“小梨怎么说?”
“她还没醒。”
萧誉摇头。
程屿沉思几秒:“多长时间了。”
萧誉:“刚有,也就五周大,还没有长胎心,目前B超来看,孩子有点偏小,当然也不排除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怀了孕也不见得能健康良好地发育下来。”
萧誉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想要,就等两周再看看。
如果不要,越早做决定越好。
“小梨的身体情况特殊,如果是自然胎停流产引起的大出血,危险系数大。我是医生,我不能替你们做决定。但作为她的朋友,我建议不能再拖了。”
程屿看了看外面走廊清冷的灯光,那一刻,身体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他拔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强撑着下地,去到隔壁江清梨的病房。
黎清清和秦书贺分别守在江清梨的病床两侧,蓝晓幽已经醒了,金源推着轮椅,将她也送到了这边。
病房里人不少,但气氛很沉默。
程屿的出现无疑是一块敲醒水波平静的石块。
“岑太太。”
程屿对黎清清说:“我能单独跟您聊几句么?”
其他人见状,心下都明白,于是陆陆续续离开了。
黎清清在江清梨身边守了两天,眼睛都熬红了。
这会儿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冲程屿勉强点了点头。
“程屿。你不用叫我岑太太,我前面跟萧医生也聊过了,我……”
程屿点点头:“那
我叫您清姨。”
他走到江清梨的身边,拉起她满是输液管的手,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
病床上的女孩苍白瘦弱得就像一张纸,薄薄的,一碰就会碎。
程屿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
曾几何时,他发觉自己会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借口来心疼她,而越发烦躁。
如今看到她就这样躺在这里,毫无生气,好像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夺走。
这一刻,程屿又只会单纯地想,他宁愿她像个精力充沛的妖精,不值得人心疼就好了。
可是,她紧闭的眼睛下,连一个狡黠的目光都给不出来了。
“小梨她……我在想,为了她的身体,这个孩子还是不要的好。清姨您说呢?”
这个话题,有旁人在都不合适,黎清清作为江清梨的母亲,程屿觉得也只有她能跟自己商量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