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那边太冷了,你……过来,先过来好不好?”
江清梨缓缓回头,手撩了一下长发。
她还总是扎不好马尾。
“程屿,你干嘛。”
她笑弯着眼睛,格格两声。
“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跳下去吧。”
程屿抿紧唇。
“不是,我刚才进屋子没看到你……”
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节奏可真是奇怪,程屿想。
以前他苦恼于随时随地都能遇到“偶然出现”的江清梨,为此烦闷直至苦不堪言。
可现在,哪怕只有十几分钟找不到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他承诺过的会坦然面对的理想,其实都是谎言。
如果没有江清梨,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这是一个没有江清梨存在的世界。
“我没事,就是睡得难受了,想出
来透透气。”
江清梨打量着脚下的院子:“你这个别墅,我之前没来过。不过,我好像听你提过。那次我们还是在诚正吧?在电梯里,我来例假了,你把外套给我,你以为我怀孕去做人流了。是不是?”
……
昏暗的病房里,夏真乔一层层拆下脸上的绷带。
镜子里倒映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隐约看得出对方的身型,年纪应该在三十多的样子。
“你为什么帮我。”
夏真乔看着桌子上的新身份和资料,心中陡然一栗。
“我帮你,当然有我自己的目的。”
“什么条件。”
夏真乔当然不相信对方仅仅是因为跟程屿只是生意上的对手,就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帮自己出气。
“其实也没什么。”
男人呵呵道:“不过是区区不共戴天,你可以怀疑,但不要太好奇。因为太好奇的人,一般来说是活不到终局的。”
“我没有杀江月橙。”
夏真乔肩膀微微一缩,“我知道她才是冯家的女儿,但我原本只是想逼她拿了钱就永远不要再提这些事。毕竟那时候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都有各自的生活。对我爸妈来说,他们养育我二十年,就等同于已经完成了对挚友的承诺。为什么一定非得弄清楚谁对谁错?”
“我是找过一些水军和公关,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但我根本没想过要她死。我也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就非得跳楼自杀?明明已经怀了孕,难道
都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么?”
“是她自己抑郁症发作,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算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