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清咬咬唇:“不好意思,家里生意上的事我是不过问的。”
唐易扬:“我以前也不爱过问这些事,但人一旦被逼至绝路的时候,就算不过问,也要有些自保的手段。”
“我跟程总和江小姐都是旧交,现在江小姐明显是被人逼迫下套了,岑太太要想破局,最好的办法就在眼前。同样有所拿捏,就会制衡场面。现在程屿离开了诚正,拿着万代的项目去遨天。您想一想,如果岑总答应违约,撤回代理权,那么江小姐还会坚持要岑总去做不该做的事么?岑太太,就两个月时间而已,足够拉扯了。”
黎清清面露难色:“可是我们不愿意说出真相,是因为这件事另有苦衷。这样做的话,不是反而显得心虚么?”
唐易扬:“事情可以慢慢解释,但时间有限。您总不愿意看到,江小姐就在不明所以的状况下,把自己的亲爹给送到监牢里吧?”
黎清清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么知道——”
唐易扬:“我是程总的外甥,也是江小姐以前的好友,他们信任我,自然什么都告诉我。虽然现在小舅跟家里人闹了矛盾,我被迫提到这个位置上,做过该做的事。但我肯定不愿意看到亲人朋友们,被那些别有用心
的人利用。”
黎清清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先去找程屿商量。”
唐易扬微微一笑,目送黎清清离开后,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跟上岑太太,把她和程屿见面的全过程都拍摄下来。”
……
黎清清把程屿约出来,就在楼下一家干净的茶楼里。
“星星怎么样了?”
程屿点头:“回来就发烧了,但是还好,刚刚吃了些药,开始退了。”
说完,他拿出手机,点开刚才的那段音频。
“清姨,这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屿开门见山地问:“是谁给了小梨那些证据资料,威胁她要控诉江叔?”
黎清清连连叹气:“我也不知道,星星她什么都没说,只说要求我和建俊去自首,说这一次绝对不能容忍再让她爸爸替我们背黑锅了。我也觉得是有人逼迫她这么做的,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程屿:“所以当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问黎清清,现在这种状况下,江清梨想要脱身出局几乎是很难了。
所以有些事,就不能再隐瞒了。
“当年那场工程事故,岑总到底是不是责任人?江叔把那家叫良辰建材拉下马,真的是为了给岑总脱罪么?”
“是。”
黎清清点点头:“但这件事背后藏了很深的蹊跷,我们之所以绝口不提,是因为我们自己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
黎清清对程屿说,可还记得上次她曾跟
他说起自己的身世。
有关岑家,岑建俊的事?
“我知道,您的亲生父亲是船王黎昭雄。您的母亲没有婚姻名份,于是在拿到大笔抚养费后,改嫁了岑佩岑老先生。当年岑老还是一个安分老实的木匠,对您和令慈也很好。后来,令慈难产去世,他和您的兄长也就是如今的岑总,一直把您当一家人一样。岑总甚至跟您暗生情愫。”
程屿说,他还记得黎清清说,岑佩后来开了一家软装建材公司,但岑建俊的野心比父亲更大,他瞅准了国外市场,跟两个合伙人一起倒卖,在东南亚及泛亚太这边的市场混的风生水起。
但这两个合伙人,却不是跟他关系从小好到大的江启。
“那两个人,一个叫冯源,一个叫夏鹏。”
黎清清说,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再了。
因为一次海难,只有岑建俊是唯一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