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觉得不对劲:“你又偷拍我?你到底偷拍了我多少黑料?”
糟糕,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怎么会是黑料呢?”任勤勤忙拍马屁,“我把你拍得英俊潇洒,一米八八,赶超目前荧幕上百分之九十八的流量巨星。”
沈铎眉头皱出一条缝儿。
“放心。”任勤勤拍了拍沈铎的胳膊,“我说,这是一个像风一样不羁的男人。他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爱上他就像爱上一艘不会归港的船……”
沈铎:“……”
“当然,你要是想找个大学生女朋友的话,我也能帮你留意一下。”任勤勤笑嘻嘻都凑过去,“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高个儿的,还是娇小的?森女系的还是艳女系的?工科理科文科,还是艺术系的小姐姐?”
“我喜欢话少的。”沈铎使了个一指禅,把任勤勤的脑袋戳歪去一边。
“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任勤勤说,“你自己就那么闷,再找一个话少的,两个人凑在一起都不开口,用脑电波交流吗?”
沈铎有些招架不住,“真啰嗦。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
“哎呀,到饭点了!”任勤勤一看表,“走,我带你去吃大餐!”
不出沈铎所料,任勤勤口中所谓的大餐,就是学校南门外一家生意最红火的串串香。
大堂里摆满二三十张桌子,红油在黄铜锅里翻滚,热气腾腾,气味浓重。
年轻的学生们成群围坐在一起,大吃大嚼,满嘴流油。
“怎么样?”任勤勤问,“沈公子肯屈尊降贵,和咱们穷学生一道涮锅子吗?也不知道您高贵的舌头,吃不吃吾等草民的粗食。”
“少放点辣椒。”沈铎从容就坐,“我是在广东长大,除了毒药外,没什么不吃的。”
任勤勤噗哧大笑。
她也才想起来,眼前这男人还真与众不同。
沈铎十来岁就上了自家的船,天南地北都闯荡过。别看他现在挑剔讲究得很,他并不是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贵公子。
沈铎穿着名贵的西装,从头到脚都是一股精英反儿,坐在一片不修边幅的学生中,永远是最光鲜明亮的存在。
左右桌上都有不少女生都在偷偷打量着他。任勤勤甚至注意到,有女孩正拿手机在偷拍。
桌子和椅子上都覆着一层经年的油腻,可沈铎依旧大大方方地坐着,拿热茶烫着碗筷。姿态优雅,犹如在家里点功夫茶。
火锅煮开了,沈铎系着围裙,吃得四平八稳,慢条斯理。
蒸腾的白雾是最天然的滤镜,柔化了男人面孔的棱角。朦胧之中,沈铎愈发清俊,唇红齿白,眉眼温润而精致,就像是精心画出来的一样。
任勤勤发现,一旦从新的角度领略到了沈铎的魅力后,就发觉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
板着脸的时候是冷峻,嘲讽人的时候是邪魅,和颜悦色既是温柔,估计发起怒来也会让人觉得威严霸气心悦诚服。
认识了一年多,沈铎在任勤勤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熟悉的一切又变得陌生和新奇起来。
这感觉还真是奇妙。
“看着我就能饱了?”沈铎夹了一片毛肚,放进任勤勤的碗里。
任勤勤讪笑,把发烫的脸埋了下去。
两个人走出馆子时,都一身浓浓的火锅味儿。
沈铎低头看手表。
“要走了吗?”任勤勤有些不舍。
寒冬浅金色的阳光落进少女的双眼里,照得双眸如山间两汪清澈的幽潭。
“我让小杨他们在正大门接我。”沈铎说,“陪我走过去?”